“嘎嘎嘎!”
“哎呀,它还活着呀!”罗婆手一抖,小黄鸭头朝地往下掉,猛地砸到了热水盆里。
严铮可是一根毛都没了,这下被热水那么一烫,那还了得?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他痛得嘶喊了好几声,傅挽月拎住他的鸭掌,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水滴滴答答地从他头顶上漏下来,比落汤鸡还要惨,毕竟落汤鸡有毛,他现在是个毛都补剩的秃头鸭。
虎落平阳被犬欺,严铮一介首辅穿成小黄鸭后,简直和砧板上的鱼没什么两样。
他虚弱闭上眼睛,不再叫唤。
罗婆见小黄鸭被热水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心下想这只鸭子早晚都是要入人肚子里的,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她伸手道:“傅小姐,我看这只小黄鸭都快死了,还不如让老奴早把它杀掉吃了呢!”
这鸭子刚才凶得很,罗婆要去捉他,他就用嘴巴啄她,她气得先把这鸭的毛剃了,再让人去磨一把最锋利的刀准备开杀。
谁想,傅挽月竟然冲了过来。
接着,她又听傅挽月道:“罗婆,这只小黄鸭是我买给乘舟玩的,不是用来吃的。”
罗婆一讪,“我不知道这事。”
傅挽月道:“没事,以后你们记得别吃了它就好。”
于是,整个县衙不出半天都知道,三堂内县令妹妹养的小黄鸭轻易动不得,动了那是犯人忌讳的。
傅乘舟是个喜新厌旧的,傅挽月给他买的小黄鸭,其实他就只是新奇了一两天,就对它不敢兴趣了。
后来,他见着小黄鸭想到的也只有怎么吃了它。
罗婆没下手成功,他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烤鸭,傅乘舟还惋惜了好一阵,只可惜他不敢在姐姐面前表现出来。
见姐姐给小黄鸭细心地包扎伤口,白色纱布裹了他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和橙红色的鸭嘴巴。
傅乘舟馋得用手戳了戳小黄鸭的秃头,“姐,我发现它好像变肥了。”
“是吗?”
傅挽月定眼看了一会儿,还真没法看出来这秃鸭胖了。
所以,这熊孩子到底是怎么看出来
傅挽月见弟弟用手到处戳小黄鸭,一手拍开他的小胖爪,“它身上的烫伤还没好,你别瞎摸!”
这又不是什么金珠,他怎么就不能摸不得了傅乘舟郁闷地趴在桌子上,“这不给摸,那不给摸,这只小黄鸭根本就不是买给我玩的。”
“没意思,我还不如重新养只宠物。”
小屁孩就是哥哥给他布置的功课太少了,到处嫌得慌。
连一只伤残的小黄鸭都不放过,真是凶残!
傅挽月问:“哥哥让你写的两百个大字,你写完了吗?”
傅乘舟挺起胸膛,十分得意,“早就写完了!”
“我看看!”
她怕这小子说假话,亲自去到他屋里检查功课。傅挽月见他将两百个大字都是写得整整齐齐的,杏眸温柔地望着他,问:“给你买一对兔子怎么样?”
傅乘舟高兴,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不许骗我,我们现在就去买小兔子!”
像是怕她赖债似的,他拽着傅挽月的藕臂往松竹院离去,容文跟个闷葫芦似的,小跑跟在他们后面。
罗婆见他们出门,忙问:“小公子和大小姐中午还要回来用饭吗?”
傅挽月道:“用的。”
“姐姐,走啦!”傅乘舟拽拽她,先一步跳上马车。
傅挽月无奈摇摇头,吩咐容竹同哥哥说一声,若是他们回来晚了,让傅乘风不必等他俩,先自个用饭。
河虞县虽没什么大案等着傅乘风处置,但县令掌一县之政,除了破案外,傅乘风还得管赋役、钱谷、户籍等事,肩上的担子不是一般重。
所以除弟弟的功课需要傅乘风来带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她来带娃。
傅乘舟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人特别好哄,傅挽月给他买了一对小兔子和一匣金铃炙,小孩子就把早上的不愉快全忘了。
秃了毛的小黄鸭在小孩眼里,哪有白白嫩嫩的小兔子招人喜爱?
傅乘舟抱着一只小白兔,在亭子里喂兔子吃胡萝卜,玩得是不亦乐乎。
罗婆在此时,引了一个身穿粉蝶穿云纱裙的女子到望风亭,那姑娘长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头上插了一只珍蝶金步摇,笑起来时脸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很是甜美。
“傅小姐,这是史县丞的嫡女,史家的大小姐。”
史芊芊道:“傅小姐叫我芊芊就好。”
傅挽月一下反应过来这姑娘的身份,史县丞排外得很,他是不喜欢傅乘风在这儿做县令的。
人家老爹都不喜欢他们兄妹,史芊芊一个姑娘家,怎么忽然找上门来了?
该不会是喜欢她哥吧?
史芊芊展颜一笑,“傅小姐来到河虞可还习惯?”
傅挽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