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竹上前,跟守门的小厮说明来意,那人问:“可带了请帖?”
傅挽月一楞,“是史姑娘亲自跟我说,何小姐今日请我到何家参加春宴,至于请帖她并没有给我,不知道是不是史姑娘忘了。”
听到她报上史姑娘,小厮拿出花册,看宴上是否有宴请她的名字,“敢问小姐姓氏?”
“我们小姐姓傅,是……”
容竹话未说完,一个身穿橘色金丝绣花马面裙的姑娘,不悦道:“什么傅小姐,我从未请过这人。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我都未邀请过她,她就自己巴巴地跑到这儿来!真当我何家是财神庙不成,谁都想进来拜拜!”
同何采珺一起出门的小姐,一个个互相对视了几眼,表示自己都不认识这个傅小姐。
史芊芊这时候正从马车上下来,她见何府门前聚集了一群姑娘,为首的何采珺用不耐的眼神催促傅挽月离开后。
她先叫了一声采珺,而后笑着挽住她的手问,“家中有事,迟到了片刻,你不会怪我吧?”
何采珺道:“这有什么你看我生气了吗?”
史芊芊浅浅一笑,“听说侯爷近日住在何府,他是你表哥,想必应该会出席你办的春宴吧?”
“昨日他去长春山狩猎去了,到现在都还未回来,还不知道今日会不会回来呢?”
侯爷的到来,当然是河虞这么多小姐积极到何家参加参加春宴的原因。何雪珺心里一面是不喜欢这么多姑娘在表哥面前献好,另一方面又存在了炫耀的心思。
史芊芊听到小侯爷有可能来不了,心中的期待顿时一扫空,她看向远处刚走的马车,仿佛是才注意到一般,摇摇何采珺的手臂说:“那个车夫我从前好像见过……”
好多小姐听到这话,都聚到了史芊芊身边。
“你记他的模样做什么?”
“难不成他是谁家的豪奴?”
史芊芊道:“他好像是新县令刚招进县衙的马夫,马车里的人该不会是县令妹妹吧?”
何采珺一懵,“县令有妹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傅县令的妹妹是前两日刚到河虞的,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弟弟,我昨日想到你要办春宴,总不好河虞所有千金都邀请了,而单独漏了她,这要是落到傅县令眼里,岂不是……”
接下来的话,史芊芊咬唇没往下说,“都怪我,提前没和你说过这事。”
何采珺脸色一白,“刚怪的人是我,刚才她都说了是你去府上邀请她的,但我却多疑地以为她是来蹭宴见我表哥的。”
“你都先一步为我着想了,可我还是把傅小姐给得罪了,这要让我爹知道,肯定得遭骂了!”何采珺道了一声糟糕,忙让家中奴仆去追上傅挽月的马车。
其她小姐看了这场闹剧,面上虽不敢笑何采珺,但无疑肯定是以后私下取笑她的笑料了。
何采珺的性子,河虞的千金都知道,爱读书装清高,还自命不凡地想要嫁入高门。县里的青年才俊他是看不上眼的,眼里只有他的表哥。
结果,她等到后面,却得知侯爷中午差人到何府取行李,自己却先一步去杭州拜访老太傅。
傅县令的妹妹,听说因为爱宠生病了,没再来何府参加春宴。
河虞的小姐们都是冲着小侯爷来的,既然侯爷不在,她们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总不能一直和何采珺一直对诗词吧?
好多姑娘春宴只参加到一半,便以不胜酒力离开了。
何采珺落寞地坐在席上饮梅子酒,“史姐姐,她们是不是都在偷偷笑话我”
史芊芊笑道:“是你想多了,那些小姐又没你有文采,她们是真想不出该怎么接你的词,先溜了而已。”
“况且你是何家的二小姐,姑姑又嫁入了侯府,有谁敢看你笑话?”
何采珺一怔,反应过来刚才那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做什么,还不如看开一些。
傅家又没什么根基,她用不着在意区区一个县妹妹。
黄夫人知道二姑娘把上门参宴的县令妹妹给赶走后,夜里气得到屋里点着何采珺的额头骂道:“整日只知道看书,连县令妹妹是谁都不知道,人家芊芊都帮你提前约好人了,你倒好,把人家给赶跑了!你是想气死娘才甘心是吗?”
何采珺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县令妹妹吗?又不是姑姑的女儿,大不了我明早给她送赔礼,还不行吗?”
“县令妹妹你都看不起?”黄夫人用不争气地眼神看了她一眼,“你哥哥弟弟有哪一个考上功名的,你想当县令妹妹还当不上呢!”
“我要是男儿身,肯定早就考上了。说不定,连诰命夫人都早让娘当上了!”何采珺又嫌弃道:“他们又不是读书的料,哥哥还好些,会做生意,可以帮爹经营钱庄,三弟会干什么只会上青楼包娼姐儿,整日惹事,是人都事,半分不干!”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珺姐儿,你要是看不上你弟弟,就是连你自已也看不上!你和他可都是一个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