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休了。”
百里灏章哈哈大笑,朝着他的背影喊:“怎么还是那么容易恼,你真是长不大!”
清风徐徐,兰花随风摇晃,幽香清冽。
柏晏清还是觉得自己从前应是见过那位小郎君的,可越想越觉得头痛。百里灏章所言或许并不全是谎话,但半真半假,也不知是信哪句才好。他烦恼了好一阵儿,但一忙碌起来也就不胡思乱想了。
日暮时分,豆腐铺子的老板娘忽然喊他:“小柏,你弟弟来接你回家了!”
柏晏清一愣,后来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同老板娘说过,现在是同弟弟住在一起。当时讲这话的时候还是因为有些恼百里灏章总是有事没事捉弄自己,但自己却总是说不过他,于是就想找个平衡,把百里灏章说成了自己的弟弟。没想到老板娘居然还记得。
一出门,他就看到百里灏章站在外面,整个人都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英俊得让柏晏清脸热心慌。柏晏清走到他身旁时,百里灏章扯起一边嘴角,微微侧头气声道:“潘安兄弟何时还有了个弟弟?”
柏晏清脸一红,装作没听到答非所问:“你肩上破了个口子,晚上回去我给你缝。”
这时,老板娘银铃般笑声响起:“你们兄弟俩都长得俊,别说,还真有点像。”
走在路上时百里灏章还一个劲儿地追问他自己怎么就成了弟弟。
柏晏清不想理他,百里灏章仍不依不饶,掐了一把柏晏清的腰,道:“我与你同年,明明比你年长,你理应唤我一声“灏章哥”才是。事不宜迟,现在就改口唤我“灏章哥哥”。”
柏晏清道:“你仗着我不记得从前了,就总爱诓我,我才不信你。”
柏晏清快走了几步,没听到百里灏章追上来的脚步声,忙回首一瞧,这才发觉百里灏章采了几朵鲜艳的小花举到自己面前,扬一扬眉示意自己收下。
柏晏清接过花,嘴上仍不服软:“我依然觉得,我要更年长一些。”
百里灏章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在他脸上快速地啄了一口:“你这便是仗着你失忆了就胡说八道。你若是想当哥哥,那我就唤你,“晏清哥哥”可好?”
两人打闹着就到了小码头。百里灏章道:“从前我们一起坐过好几回船,你可还稍微记得些?”
柏晏清静静思考了片刻,抬起头略带歉意道:“我只隐约记得我们来到此处是坐了船的,其余的记不清了。”
落寞的神色一晃而过,百里灏章又笑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了:“不妨事。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坐船的。”
柏晏清“嗯”了一声,垂下眼若有所思。
入了夜,柏晏清点了支蜡烛,坐在桌旁为百里灏章缝衣。没缝上一会儿就看到百里灏章开门进屋了,身上因为刚沐浴完还湿漉漉的。百里灏章笑道:“明日再缝,急什么?这一点小口子也不碍事的。”
柏晏清鼓了鼓嘴,道:“今日之事,为何要拖沓到明日?”
百里灏章侧躺在榻上,手支着脑袋盯着柏晏清看:“什么都依你。”
柏晏清的耳朵在他灼人的目光中变得越来越红,手中的针线也越发不听使唤。最后,柏晏清索性把针线衣服往桌上一搁,拂灭了烛火。
烛光一熄,屋内就暗了下来,柏晏清在黑暗中撞进百里灏章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百里灏章舔着他耳垂轻笑:“缝好了?”
柏晏清小声道:“没有。”
“不是方才说要把今日之事做完吗?嗯?”
“明日再缝也可。”柏晏清的声音气呼呼的,过了一会儿又小声在百里灏章耳边哼,“我我想先做早上未做完的事。”
百里灏章笑着把手探向他身下,这才发觉他连大腿上竟都是湿乎乎的,不禁问道:“怎会这么湿?”
“你早上做了一半”柏晏清很是憋屈,“我难受”
“你就这么”百里灏章斟酌着措辞,“流了一天?”
“嗯。”柏晏清催促,“快一点。”
“怪我,我明早给你洗亵裤。”
“不要你洗。”
“晏清哥哥,我给你洗。”
“不要。”明显是被打趣过了头愈发羞恼了。
微热的夜风里花香馥郁,甜蜜的呻吟和啜泣偶尔从没关严实的窗缝中传出。
过了约莫半个月左右,王玄在为柏晏清诊脉后告知百里灏章——
柏晏清有孕了。
直到王玄走了,百里灏章还仍觉恍惚。
怎会有孕?
柏晏清喝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过差错,这才几个月,怎么可能
百里灏章陡然想起,之前有一回撞见柏晏清喝药,表情并非是苦大仇深极不愉快的,而是气定神闲神态自若。那时他还问柏晏清,不苦了?柏晏清立马撇撇嘴做出了不太开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说,习惯了就没那么苦了。
难道
百里灏章突然回头看向柏晏清,把美滋滋的柏晏清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