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我便二九了,阿姐是怕云儿太小,出身ji馆,于苏大人不好么?”琴Cao心里一直都知道,这道鸿沟不好跨越,可她还是想试试。
素问摇了摇头,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缓缓道:“是怕十年后,你将会孤独一人,深锁于深宅之内。若不是这缘由,你跟了赵侯爷,也是挺好的。”
琴Cao将头摇得飞快:“不要,我不要侯爷,大学士挺好的,阿姐放心,只要云儿不会连累苏大人遭人耻笑,我们定会过得很快乐。”说到这,琴Cao脸上又扬起了笑容。见此,素问拍了拍琴Cao的手:“好,你高兴就好。记住,何事何地,阿姐这里,随时候着你。”
“有阿姐真好。”
在素问眼里,只见琴Cao笑得眼睛鼻子眉毛凑到了一块,她伸手摸了摸琴Cao的鬓角,眼中神色复杂。在心里说:“但愿苏大人能为你遮风挡雨。”
次日,宣和楼三楼閤子间。素问只身前往,樊玄子正在房中等她。刚入门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樊玄子递给她一卷白纸,素问摊开一看,面色煞白。两个时辰后,素问回到林下馆,琴Cao正在等她。
“阿姐,师傅给说甚?有甚么惊喜就早些拿出来罢,那日我可赴不了你们的约。”
“越大越不知害臊。不过,樊道长确实是和我商量来着,我说了你已佳人有约,我们也就不添乱了,至于,生辰礼物,到那日你便知晓了。”素问说完,琴Cao乐开了花,拉着她说话。
可素问却是下逐客令了:“好了,好了。为了设计你的生辰礼物,可废了我不少心思。我要去小憩一会儿,午膳你自己吃吧。”
说完也不等琴Cao反馈便回里间了。而她身后传来琴Cao带笑的声音:“阿姐费心啦。云儿等着哩。”
次日一早,绿绮帮着琴Cao细细装扮起来,这一日,特别长。早早的素问就将生辰礼物给了她:“这是我和樊道长合力送的,知道比不过今晚的,权当抛砖引玉罢。却是废了樊道长许多心思。”
在琴Cao眼前的,是一座用布掩着的物件,想来是个雕像。她满心好奇地揭开一看,却是一座实景木雕。褐色基底上有三个人儿,一大两小,在看一个球状的物件,正对着往下看,可以看见竖起半边的小鱼。琴Cao立刻明白这雕的不就是她小时候看琉璃瓶的景象吗?
琴Cao又惊又喜,眼眶竟shi润了。素问赶紧拍了拍她说道:“对,是你儿时的事,不过有些不同,你再仔细看看。”
对方趁机收拾了情绪,再看去,一边打量一边指着说道:“那个长者道袍拂尘,一看便知是师傅。而那个最小的,明显的三丫髻,笑颜如花,不是我又是谁?一般人家都梳双丫,可我偏喜爱三丫,这也错不了了。另一个想必就是三。”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素问接过话:“三,三甚么?章三么?不对,你再看看。”琴Cao已然知晓错了,因为这明明是女子发髻,服饰亦是女装,再细看,眉角处有一点墨,她如发现了甚么不得了的东西,大声道:“这,这是阿姐!”
素问示意她小声点。随后点了点头:“章三已经过去了,原本想刻上苏大人的,可樊道长说‘咱们的礼物,与他何干!’不肯刻上,便刻了我上去。怎样,还喜欢么?”
“喜欢,当然喜欢,太喜欢了。”琴Cao看着那雕塑不舍转眼,满脸欣喜。看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狡黠地说:“改日,寻个机遇教师傅把苏大人刻上去。嘻嘻。”
素问没有回话,只点着头,笑着慎重地点了点头。
申时,还不见苏大人的身影。琴Cao有些失望,莫非他忙着公务忘了?酉时,依旧不见。琴Cao的焦虑越来越明显,素问一直安抚道:“莫急。苏大人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况且信上不是说夜游西湖么,这天刚黑呢。”
琴Cao低着头,语气都变得虚弱:“都黑了好一会儿了,阿姐别安慰我了。”
这生辰的大好时光,素问怎么忍心,还想安慰,绿绮跑了进来,说:“姑娘,马车到了。”琴Cao立刻从桌上弹了起来:“门口么?阿姐,我去了。”
素问在后边嘱咐:“你慢着点,注意脚下。”那边人影已远,只听“知道啦”三字传来。听得素问直叹气摇头。
轿子快到西湖了,琴Cao才想起来整理鬓角衣冠,可惜车中灯光昏沉,亦无铜镜,看不到妆容,只得问绿绮:“我的妆容可还好?”绿绮细细看了一遍,点着头,她才放心。
目的地到了,苏轼正在候着。原本以为,此时的西湖应当一片光亮,灯火辉煌,谁想竟是一片黑暗。绿绮见苏轼要带琴Cao上船,跟了上去,苏轼却面露难色:“绿绮丫头,你家姑娘交给我,放心罢,此处不远有个酒肆,我让阿林带你去用膳。回头上岸来找你。”
绿绮听言,踌躇了一下,将目光投向琴Cao。琴Cao点头:“去吧,放心。”绿绮才行礼,随着阿林走了。
船上连艄公都没有,苏轼先上了船,扶了琴Cao上来,亲自向湖中心划去。看那方向,似乎有三座塔,琴Cao忍不住询问:“大人,咱们是要去塔上么?”
苏轼正使劲撑船,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