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睹。游放其间,何所却虑。叹彼唐尧,独自愁苦。劳心九州,忧勤后土。谓余钦明,传禅易祖。我乐如何,盖不盼顾。河水流兮缘高山,甘瓜施兮弃绵蛮。高林肃兮相错连,居此之处傲尧君。
从蔡邕的解释中不难看出许由的隐匿之意。所以当尧要禅位给他,他以帝王不如隐士快乐为由而毫不犹豫便拒绝了。他将这事当笑资讲给他的朋友同为大德之人的巢父听时,巢父取笑他未能真正藏光隐霞,他听后觉得惭愧,于是有了著名的“临河洗耳”的典故。
邢居实作为官宦之子,在雅集中弹这么一曲,倒也对了这集会的主题,别开生面。琴艺嘛,坐在蔡云英身边的姚娘子偷偷对她说:“云儿,想不到邢大哥琴艺如此之好。”蔡云英点头称是,可姚娘子还是有些遗憾道:“琴艺虽好,可这秀州城你若称第二则无人称第一哩。”
蔡云英谦而不受。一曲罢,邢居实末了伴着琴声吟出两句诗来:“微意平生在江海,尘冠今日为君弹。”此情此景此曲再配上这两句诗,一语双关,当真别有一番风味。
姚芊柳毫不矜持地拍手叫好。若不是蔡云英眼疾手快拉着她,定要站起来,大声叫“好”。这么一来,邢大哥免不了要被对面的学子们哄笑。
一个被拉住,另一个站了起来,是章杰,他不止拍手叫好,还续了邢居实的两句诗:红花绿叶齐飞舞,散入南风唱夏蝉。
樊玄子看着这俩少年郎,心里一番比较,这章三郎终是较单纯清爽,满意地点头。珠玉在前,学子们都跃跃欲试,丝竹、诗赋不绝于耳,姚芊柳不善诗词亦不善音律,便在一旁作画。蔡云英则安安静静地品茗听曲。
好几次,章杰都与其眼神交流,欲使其弹上一曲,可蔡云英都回以拒绝的眼神。娘子们这边大多演奏乐器助兴,只鲍若兰做了一首小令,意境平平,文字倒也清丽。引得众学子侧目,一时间将众娘子们的风采占尽。
尤其当邢居实也表现得殷勤之时,姚芊柳气呼呼地画完了最后一笔,找蔡云英唠叨去了。
此时已到集会中期,年轻人们已三五成群畅谈。樊玄子踱到宝贝徒弟身边,微微侧身低声道:“云儿,不做一首点缀点缀么?”蔡云英刚安抚了好友,正在欣赏姚芊柳的画作,当没听见般,向樊玄子推荐:“师傅,快看芊柳的画不错罢。构图留白恰到好处,用色总有自己的风格。”
说完还不忘让姚芊柳送予她,私藏。樊玄子听得徒弟这语气,这赞赏,再一看姚娘子不太好看的脸色,顿时会意。他装模做样地放眼看去,这一看觉得小人了,便正色,重新看了布局。这头一眼便看出功力不浅,有天赋也下了功夫,在这年纪来说,是佳品。徒弟的朋友,画的也不赖,此时却不知为何不高兴,那这溢美之词当然不能吝啬。
夸得姚芊柳笑靥如花,一时间竟将刚才的不快都抛诸脑后。临了樊玄子转身离开时向蔡云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怎样,师傅哄人的本领也是一流罢。”蔡云英看懂了,回了个得意的眼神,那意思便是:徒儿以你为傲。
在章杰的作用下,终于把邢居实带到了姚芊柳的眼前,只是多了一人:鲍若兰。早在鬼市时蔡鲍二人便已认识,熟悉得打过招呼,邢居实却是向鲍若兰介绍姚芊柳,俨然一副主人模样,这一下,好不容易被安抚的姚芊柳心底又有了不小波动。
蔡云英能看得出她眼底的情绪变化,也能看出她的隐忍,一时间有些后悔,是否不该为她准备这场雅集,当初也该将自己所见都告知她,提醒她早些抽身。姚芊柳终究是没有失态,蔡小娘子也有稍许释怀。
午时过半,即使有早早准备好的棚顶遮阳,还是觉着热了,在众人意犹未尽中,雅集结束了。事后,有人将集会上所作的诗词整理成册,由樊玄子作了序。册子一经上市,秀州纸贵,争相传阅。
原本还有些觉得欠考量的蔡知州,看到这结果也就放下心了。尤其看了章杰那两句诗,清丽得有些许魏晋之风,甚好。没两天便主动将章杰叫过府来小聚,破天荒将阿杰夸了一通,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章杰白嫩的脸变得通红。蔡熠第一次觉得这小子也还不错。
见二人能如此契合,柳珺珺笑得释然。闲聊间,蔡熠无意问起了近几个月怎么不见他常来走动,章杰有些受宠若惊,忙解释说近月邢大哥来了秀州,和鲍家娘子走的较近,想四处游玩缺个向导,他便常陪在一旁。
原来如此,蔡熠见他这般紧张,还宽慰道:“阿杰,无需如此紧张,我又不是蛮不讲理之人,邢居实既然是你义兄,义兄有求当然要尽心为之,方不违君子之道。我又怎会因此而责备你。”
见姨丈这么说,章杰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心里已是高兴无比。章杰走后,蔡熠陷入了深思。
第59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自古更迭是寻常
紫宸殿上,御史中丞孙觉请旨废除青苗、保甲保马法。旧事重提的起由是因为洪州、衢州两周知州的上疏。内容大致是流年不利、州内疲惫,请陛下减税轻赋。
蔡确当然不愿,又拿出了上次那套说辞。司马光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