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容楚起身冲到槿棋面前,她软绵绵倒在他怀里,容楚警觉大喊,“抓住他!快传太医!”
纾贵妃把了把她的脉搏,拿起她的汤碗闻了一下,小声在容楚耳边说:“是红花,分量很足。”
“疼……”槿棋无力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彻底失去意识。
容楚把她抱起来,直奔殿后的寝宫,槿棋的血沿路流了一地,纾贵妃让明贵嫔几个先回去,别把这件事告诉太后,侍卫把慕容深抓起来,殿上一切都原封不动看守着,太医院里所有太医都赶过来,连侍候贤妃的唐太医都到了。
殿里rou汤的香味依旧扑鼻而来,纾贵妃看看汤坛和其他人碗里剩下的rou汤,都没闻到红花的味道,而汤里也根本没问题。
慕容家的下人也被抓起来关进大牢,宫里通知了慕容家,在京城的慕容芷知道弟弟入狱,不由分说就想进宫请罪,下人们拉都拉不住,可是宫里出了这种事,下人怎么都不能让大小姐进去送死。
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容楚整个人都是懵的,纾贵妃看完一圈回来,扯着他说:“不关rou的事,只有婕妤那碗才有红花味。”
几个比较位高的太医满身是血从房中出来跪在地上齐声大呼:“皇上,臣等不力,龙胎保不住,望皇上节哀!”
纾贵妃早就想到,这么重手的红花,神仙都保不住,还没等容楚开口,他一甩衣袖:“保住林婕妤,不然你们自己看着办。”
几个太医忙活一晚,药汤熬好却被打翻好几次,槿棋哭着说要留住孩子死活不肯喝,她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分不出自己在干什么,慕容芷终于甩开下人策马进宫,黑夜里一袭红衣纵马,跪在殿外称带来不老不死药——
容楚拿起药汤,含住一口,亲口用嘴把药汤灌进她嘴里,三碗汤药下去,腹中的死胎终于出来了——不管她哭着求他不要拿走自己的孩子。
黎明,下了一道圣旨:婕妤林氏保护龙裔不力,保留封号,降为嫔,禁足三个月。
大概便这么过去了。
慕容芷那晚上把自己这个向来不懂事的弟弟带出去,并且请辞皇商。
槿棋昏睡了足足六天,醒来后柳悦又在她身边不眠不休照顾了两天,蟠桃和碧桃也累病了,容楚听到她醒了立刻过去,槿棋见了他后崩溃地大哭起来,之后再也不愿意见容楚,容楚也下旨不许任何人去看她,甚至有不知死活的人说她要失宠了。
甚至连诗韵想去见她也被门外的侍卫拦住,几个月以来除了亲自去太后宫里接回睿儿,她没踏出过荷意宫,偶尔太后过去看睿儿,才有机会见到她一面,只不过她压根不说一句话,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
容楚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十月,她带睿儿去看太后,听到容楚过来,急匆匆抱着睿儿回宫,二人正好缘悭一面,今年像去年一样送了一筐黄油蟹去荷意宫,趁着清点螃蟹他强行闯进去,槿棋冷冰冰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让睿儿扑到他脚边喊父皇,吩咐nai娘和蟠桃看好睿儿,自己便转身回房准备关门。
容楚一个箭步上前,还没开口,槿棋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他脸上:“废了我或者杀了我吧,这条死罪够我死十来次了。”
说完,她把门啪地关上。
当然容楚没有下旨废她,也让所有人当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纾贵妃扶着太后老人家过来看睿儿,毕竟槿棋对纾贵妃还有几分情面,对太后也低眉顺眼,太后把咿呀学语的睿儿带去御花园看鱼,纾贵妃问她别气着自己,槿棋撸起袖子露出鲜红的血印纹身,红着眼睛恶狠狠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傅容楚。”
槿棋扯下脖子上的丝巾绝望地说:“我昨晚往自己脖子上插了三刀,但是今天早上醒来就剩这么点疤痕了。”
追溯回去,那晚慕容芷高声说要用不老不死药换回自己弟弟,容楚本不想见她 ,眼看槿棋血崩快保不住性命,孤注一掷见了慕容芷,只见慕容芷两手空空并没有什么不老不死药,她拿起侍卫的刀刺进自己心脏,然后自信微笑着说:“我的血,就是不老不死药。”
纾贵妃又道:“要是你真的不老不死可以活一两千年,有朝一日就会明白了。”
槿棋不解地看着他,没见过纾贵妃有过这副样子,眼神看上去像是怀念什么,她没多言,她知道纾贵妃比自己有更多处世经验,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听吧。
“见见他吧,始终睿儿也得喊他父皇。”纾贵妃始终会站在他身边。
槿棋冷笑一下:“后宫那群女人腹诽,他在司造房里册封了一个宫女,样子像极了我,还给了个封号窍贵人,我才被禁足多久?”
“唉……”纾贵妃托托腮,“那天晚上的rou汤只在你碗里发现红花,浓缩的药粉抹在勺子底,借汤的热力瞬间就化开了,敢明目张胆害皇帝心尖上的人实在可怕,当晚端汤和盛汤的宫女都被杀了,查不出背后是什么人,为了保护你只好禁足了。”
“那这个怎么解释,”她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一个血印,还歪歪扭扭又丑巴巴,“难道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