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律师还企图用柳茗雪以及韦超的血缘关系来捆绑他,在林宓紧张的目光中,严玉疏侧头一笑,己方律师就把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展示出来。
严玉疏竟然在八年前就已经和柳茗雪断绝了母子关系。
柳茗雪脸色惨白,失态地冲出去抱着韦超恳求道:“小超,超超,认罪吧,严玉疏要是再说下去,咱家就要破产了,还怎么给你打点啊?超超,听话,好不好?”
场下一片哗然,法官咣咣咣地敲着小锤子,让法警把柳茗雪拖开,但可惜已经晚了。
几个偷偷混进来的记者拿着手机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律师的脸色也差到极点,因为案子太恶心,没人愿意接,所以他是法院指派的律师,本来就对这一家人没好感,现在更是连辩护的劲头都没了。
韦超愈发Yin郁,这下缓缓抬起头来,Yin测测地看向自己的父母,“你当初要是不出轨,那我就是严家的孩子,你瞧瞧严玉疏,多有钱,我强|jian再多人都能被捞出来,你们现在凭什么怪我?”
柳茗雪手指颤抖着指向他,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法庭乱成一锅粥,法官只好暂时休庭,让这些旁听的人赶紧离开。
林宓瞠目结舌,这真是好一出狗咬狗,这韦超直接把他们一家全部带走,这下子几乎是审都不用审了。
“走吧。”严玉疏站到他身边,轻轻扣住他的手,“我所有的材料都提交给法庭了,他们自食其果,不必再费心关注了。”
“会影响你的声誉吗?”林宓与他并肩出了法院,正午的阳光洒了下来,带来几分暖意,门口声援的人拿着莫焠的照片,漂亮的姑娘在金色的日光下笑容浅浅。
避过人群,严玉疏远远地看着金色的国徽,“这也是我的果。但是放心,不是大事。”
林宓与他悄悄交换了一个吻,看到不远处莫陈西匆匆走来,下意识把严玉疏挡在身后。
当初高大的汉子如今已有垂垂老矣的姿态,脊背佝偻下来,华发丛生,莫陈西摆摆手,示意林宓不必如此紧张,“严先生,您……明天愿意来参加我闺女的葬礼吗?”
“我?是不是不太合适?”严玉疏一愣,虽说莫焠的日记里说谢谢他,但他始终觉得莫陈西或许是恨他的,他可以用些不常规的手段把韦超送走,可他终究没做。
“小焠很感激您,我也是。”莫陈西想到自己的孩子,眼中闪着泪花,“这件事不赖您,我们都知道,是那个不是人的东西。您救了她这么多次,还救了我,我们父女真的……”
说着他几乎要跪下去,严玉疏赶紧拉住他,“我很愿意去送她最后一程。”
莫陈西听到肯定的答复长舒一口气,抹着眼泪匆匆离开。林宓则是有些调皮地捏了捏严玉疏的脸,“严大善人,别愁眉苦脸了,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足够了,再想东想西,我可就只能跟我爸妈说,我对象是个苦瓜Jing了。”
严玉疏再一次哑口无言,不知道应该先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和你父母交代了,还是应该问自己和苦瓜哪里像。最后生硬地转头拿钥匙开车,坐上副驾驶,颇有些颐指气使地点点方向盘,示意让林宓开车。
与陆云羽的冰块脸不同,严玉疏的脸生气起来愈发地艳,林宓又有些不老实,拇指不断揉搓着那颗饱满的唇珠,直到严玉疏的耳根和唇色一般殷红,才说道:“我爸妈说,周末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赏个脸吗?”
自从交往以来,林宓总有办法让他错愕不已又心花怒放,就好比现在。他对他们的未来并不算特别乐观,林宓就说要带他去见父母。严玉疏有些慌乱,“你父母知道我的事吗?你是警察,我还……”
“我和他们都说过,不过你没必要担心,怎么说呢,你见到他们,你就明白了。”林宓熟练地安抚好自己的恋人,“目前首要任务,我们要去挑挑花,明天好送给莫焠。”
莫焠的身体是严玉疏花了重金聘请有名的化妆师打理的,少女恬静地躺在花海中,双手交叠于腹部,像是陷入沉睡的公主。
几个和莫焠关系不错的班级同学都来了,王淑婷更是瘦了一大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在莫焠的头上,随后把日记本上撕下来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塞进她的怀里。
警队的人也到了,他们把花瓣洒在莫焠的周围,林宓轻声把早上出的审判结果告诉了她。
严玉疏抱着昨天挑选的白色大波斯菊,在林宓鼓励的目光中上前,将花束放在她胸前,“你永远纯洁,快乐,勇敢,自由。”
花怒放着,鲜活得就像是莫焠曾经的生命。
告别厅里的气氛太过沉重,让严玉疏回想起送走严青筝的时候,不由有些压抑。林宓看出他的难过,伸手牵住他,悄声道:“我在。”
整个殡仪馆里的人大多眼眶红肿,林宓和严玉疏看着所有人致辞完毕,莫焠被莫陈西一路陪着推入火化室。
年轻的身躯一点点看不见踪影,这位父亲便再也支持不住,直接跪在门前,抓着铁栅栏无声地流泪。周围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