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送几片荷叶给我,我想让人熬点荷叶粥吃。”
“好!”
谢宝瓒回过头来,正对上了萧凌辰的眼睛,看似平静,可这一刻,她却看到了他眼中滚动的神情,暗暗沉沉,令人揪心不已。
谢宝瓒轻轻一笑,她抬手朝萧凌辰的眼睛遮去,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真的是千种风情,唯独,她看不得这一种。
“宝儿!”
萧凌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正要将她朝怀里带,可是看到她强忍的难受,萧凌辰连忙松开。他背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心头毁天灭地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侯爷怎么了?”谢宝瓒笑着转过身来,弯下腰,从下往上,朝他看,见萧凌辰沉着脸,她反而笑了,“侯爷是怕我来了,把你家的桃儿吃得太多了吗?”
“宝儿,你的病是不是因为……”萧凌辰很想问是不是因为“我”,可是这样问出来,他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有别的情绪呢?
“是不是因为什么?”谢宝瓒笑着问道。
怕谢宝瓒一直弯着腰难受,萧凌辰不得不伸手将她扶起来,只不过,一待她站稳,他就松了手,背着手在身后,边走,“我是想问,是不是娘胎里带来的?我府上有个人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叫贺云,要不,让他帮你把个脉?”
“不用啊,我这病,全靠情绪调节,只要心情平和,没有人惹我生气,就不会有事。”
萧凌辰知道她在说假话,但是,这样的谎言,谁会舍得戳穿呢?
谢宝瓒落后两步,顺手采过小径旁边的花圃里的一朵快开败的芍药,将花瓣儿轻轻放到萧凌辰背在身后的手心里,萧凌辰顺手一握,将她的手握住了,两个人都站住不动了。
萧凌辰的心如擂鼓一般,这不是他第一次与谢宝瓒肌肤相亲,可是,他的心从未像此时此刻不安过,他想,如果没有情蛊在中间横着,他们一定可以做很多事。
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去向谢家提亲,哪怕谢家让他入赘,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谢宝瓒也隐隐有些不安,她抽出手,转到了萧凌辰的面前,仰头看着他,“你知道了啊?是不是?”
“宝儿!”
“嗯,贺云来了,他去过苗疆。不过,你看到了什么,跟他说了什么,他就连我这个病人都不曾见过,怎么就知道了?”
谢宝瓒皱了皱鼻子,她生得Jing致无比,哪怕是皱眉酸鼻子这种动作,做起来都引人入胜。
“宝儿,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也看过几本医术,一次机缘巧合,看过一个苗疆巫医的手稿。我也知道一点。”
“那我在你面前,岂不是很丢脸?”谢宝瓒窘迫得双手捂住了脸。
“怎么会?”
萧凌辰心如刀割,握住她的双腕,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是我先动心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城外,我被人追杀,我看到了你,那一刻,我就……动心了。”
“这还差不多!”
谢宝瓒边笑着,脸色却很不好看,她将额头抵在萧凌辰的肩上,“一定是上天在惩罚我!”
怪她不该贪图人美色。
萧凌辰任由谢宝瓒靠在自己的肩上,他环着双手,却不敢太触碰她,只抚在她的发鬓上,“我想,贺云应当会有办法的。”
“我觉得应该是那年,宫里灯会,我进宫去,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灵安,我们年龄都很小,我和她做了好朋友,她邀请我去玉芙宫玩。当时,谦妃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我没有多想,有点心疼灵安,有个这样的母亲,日子一定很难的吧?我没想到,那时候,谦妃就已经打了这样的主意,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我唯一一次在宫里用吃食,喝了玉芙宫一杯水。”
蛊,这种东西,外人很难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灵安,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嫁到苗疆去了吧?”
谢宝瓒抬起头来,“我第一次遇到你那天,是从大钟寺下来,那天,我在大钟寺午歇的时候,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梦里,你戴着面具,我一直无法确定。下山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你也戴着那面具,要不然,我也不会多管闲事,谁知道面具后面的人,生得是美还是不美?”
萧凌辰却笑不出来,“是个什么样的面具?”
“银色的。”
萧凌辰牵着她的手,朝书房走去。
到了门口,他吩咐谁都不要进来。
他从与书房连接的卧房里拿出一个面具,银色的,举到谢宝瓒的面前。谢宝瓒的眼睛一亮,她接过面具,戴在了萧凌辰的脸上,梦里,正是这个面具,这半张脸,这双眼睛,眼睛里的悲痛都如出一辙。
“宝儿,你梦到的是我吗?”萧凌辰拿下这枚面具,在手中转着,打量稍许,“我一共就两个面具,这个面具是我上战场的时候才戴的。”
不用谢宝瓒回答,萧凌辰就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你说,我身上的情蛊还能不能解了?”
“能,一定能的!”萧凌辰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