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率脸色一红,且是红中透紫,一下子想反驳的话有很多,但看着童拾夕带着透出睿智光芒的眼眸,加上对方明显的性征,以及身份证上比他小了八岁的年纪,他最后也只咬牙吐出了一个字:“......屁。”
那只是少块rou的问题吗?那是白长一块rou了呀!
人人不是非得三观完完全全一个模子刻出来才能成为朋友,和曲率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很感谢他能分享他自己那么多事,她甚至从中体会到了少有的,别人带给她的单纯的欢笑。
“曲帅,打个商量呗。”她的睫毛扑闪,看上去像个鬼灵Jing怪的女孩,“我不想找对象,要是你以后没有合适的对象,咱俩凑合过,互相照应的那种。”
曲率脸一僵,极不情愿地说道:“你没有男人要,我还是有的。”
两人打算出门吃饭,曲率问她这次需不需要去买衣服,他上次答应童拾夕,要带她去一些他常去的店,这次也要弥补上次的食言。童拾夕说目前不需要了。
童拾夕露过楼下大学街新开的一家花店,圣诞节才结束,前两天里面摆着满满的花束和花朵,现在宛如遭遇洗劫,店铺里只剩一些祭奠用花,门口放着一束开得快要败掉的玫瑰。
淡淡黄色,朵朵饱满,旁边点缀着几支尤加利叶。用深绿色的牛皮纸包着,像极了一片巨大的叶,裹着内里鲜嫩的花。
她驻足数了数,有十七朵。
曲率见她想要,大方开口:“喜欢吗?我给你买。不用谢我,喊声哥哥更管用。”
她笑,“曲帅,你说说你,你要是能喜欢女人,说不定咱俩就成了,还有华绍什么事。”
她从老板手里接过花,曲率想凑上去闻闻花香,花被小气的她藏在身后。
两人说笑了两句,童拾夕抱着鲜花,受到召唤似的,抬头向马路对面看去,熟悉的车辆旁站着一个面容不算熟悉的男人。
曲率跟着她抬头,犯怵时笑容淡了,他低下头问身边的女生:“那个男人,对面最好看的那个,他是在看你还是看我?”
“谁知道。我去问问。”童拾夕抛下曲率,朝着缪相安走去。
两人的视线远远相接,直到两人身前只有一束花的距离,童拾夕用花束的一端点了点他的心口,缪相安的目光才从她的发顶,望进她的眼里。
“缪相安。”她直呼他的名字。
男人的喉咙冒出一个音节,“嗯?”
童拾夕还是只喊他:“缪相安。”
“童拾夕——你问好了没?”曲率隔着马路喊这个依旧会拜倒在美色脚边的新朋友。
缪相安问她:“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童拾夕笑了笑,没什么太在意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吃饱了的人在商量第二天要吃什么菜,“我在听你的话,在物色对象,要拥抱幸福。”
缪相安看向马路对面的人,言之凿凿:“他不行。”
“那怎样的才行呢?”童拾夕扬起一双天真蓬勃的眼。
缪相安被她问住,视线停在她胸前的花上。
童拾夕笑呵呵地说:“漂亮吧。”
她抚拭掉最中央那朵玫瑰上泪滴般的水珠,满是怜爱姿态。
缪相安道:“能送你玫瑰的人很多,都能比他送的漂亮。”
“你在想什么?缪相安。这是我自己买的。”她笑得眼角渗出泪来,“我从来没收过我不想要的玫瑰。”
缪相安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没关系,童拾夕同样向前迈一步。
“缪相安。”
“......”
“别不说话啊。”她苦恼地举起那束花,珍重地捧到他眼前,花朵后紧挨着半张虔诚的脸,那双泛着微波仍平静的眼,尤其招人,只招面前人。
“这束花给你。我想拿它......”
她送花上门,他连人带花都抱住。
“换你的一个拥抱,缪相安。”她在他的怀里,顺势而说。
听到有力的心跳,不急不缓,只在他松手离开前,她才遇到血ye疾速奔流的起势。
她想起上辈子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那个问题:自己是否是过度依赖,才会觉得自己爱上了他?
之所以深陷,或许是因在痛苦迷茫之中不够清醒。
可如今,十多年过去,她足够清醒,依旧会选择投身同一处陷阱。
哪怕是死而复生,她在他身边,才最接近人间。
童拾夕踮起脚尖,在他的嘴角留下带着痒意的轻吻。
她的眼睛很亮,唇色很淡,只在漫长的厮磨缠绵后,眸子会蒙上一层水雾,唇瓣则染上情|欲的深红,肢体变成寄生的藤曼不愿从他的身上剥离。
此刻,听见她深吸一口气,说:“缪相安,缪舅舅,我可以追你吗?”
她为追逐他而来——是她压抑多年,重归于世的真正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文的大纲前年还是啥时候写的吧,反正前面几篇文的大纲似乎都是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