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鼻尖相抵,缪相安很没诚意的笑着,带着怨气开口:“现在还要追我吗?”
童拾夕扣住他悬在她身侧的那只手,贴着自己的脸,还嫌不够,也亲了一口,双手握着捧着,眸光闪动,“你让追吗?让我追,我就追。”
缪相安不忍看她,年岁并非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印迹,他侧过头去,痛苦地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她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好好先生,和你喜欢的样子千差万别......”就算董曦未曾死去,他也不敢保证会依靠她对他的同情延续缘分的自己,是否能真在她身边活成一个正常人。
“缪相安,这就是你把别的男人推到我面前的理由?”
他沉声:“是。”
她也撇过头,轻笑一声,又重新看向他,“风水轮流转,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
“就算我没法喜欢上别人,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缪相安道:“我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多的是男人,比我好的男人......”
她被气笑,“那你送男人,推男人给我,你自己到我面前晃什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乙女游戏的策划吗?”
缪相安愣怔,看起来一瞬间有些乖,这样的气质出现在别的同龄男人身上,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Jing神创伤的神情,在他身上就只有难得乖巧的感觉。
这是他在她面前,收起利爪,藏起尖牙的臣服姿态。
他:“你认不出我,或者不认我,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在你身边看着。”
“我不信。”
童拾夕把他的头摆正,看向他动摇的眼,柔声说道:“缪相安,你就是个骗人不偿命的大坏蛋。”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又朝车库驶去。
缪相安只顾往酒店走,童拾夕隔了两步远,紧紧跟着他。
“这两天金氏大乱,金觅山杀金盛斌的证据被人送到报社,报社的人报了警,曲兴警方明天就会下达通缉令。”
缪相安状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和她说明此行的来意。
童拾夕抬眼看他,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块,“你来酒店找他?”
“看来你也知道,金觅山正巧来宁垣了。”他讥讽,“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宁垣,今晚他就进局子了。”
童拾夕:“早晚的事,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她在曲兴呆过两年,也听说了金家的这件事,躺了十多年的金盛斌有苏醒的迹象,可在情况愈发好转的时候,又因为医疗事故,呼吸器故障,金盛斌多器官衰竭,失去生命特征,真真正正地死去。
呼吸器故障得蹊跷,金盛斌若是醒来,只能对当时执掌金氏多年得金觅山威胁极大,于是乎,他杀了他,这是最大的可能。
所以缪相安跟她说这件事,她毫不意外。
酒店大堂,小王在豪华的休息厅等她们,缪相安指着他的方向,“你要是不想见金觅山,就去小王身边等我。”
她的确不想见金觅山,可她也不想让缪相安一个人上去。
“我想跟你去。”
缪相安出示证件,前台小姐毕恭毕敬地递给他房卡。
童拾夕跟着他上电梯的时候,有些别扭地问:“我们只是来找人,为什么要开房间?”
缪相安笑意扎眼,“专程为见他,会被警察找上门。”
“哦,”童拾夕立马懂了,“你带着我来酒店开房,就说我们一块来的,合情合理,我明白了。”
他嗤笑,不言语。
在天台见到金觅山的前一刻,他让她站到他的身后去。
亿亨的天台一眼望去都是绿茸茸的人造草皮,这里是露天的高尔夫球场,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把躺椅上躺着人。
金觅山戴着墨镜,头上一夜半百的发,看出他内心的煎熬,听见脚步声,他睁眼,见到是缪相安,也不管他身后跟的是哪个信任的谁,他只觉得自己等来了救星。
等到缪相安坐在他身边的躺椅上,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缪总,照旧来一杯?”
缪相安也躺了下去,是为了看他们身后的童拾夕,“今天用不着。”
金觅山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缪相安没给他一丝眼神,“字面上的意思多延伸一些。”
“不仅今天用不着,以后恐怕也用不着。”
“缪总,你别忘了,人是谁比我杀的,我还是你公司的人,你公司里还有我百分之五的股份。”金觅山气急败坏地摘了眼镜,老态尽显,四十来岁的人看上去五十岁不止。
“原来你真杀人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信呢。”缪相安淡定地笑了,同金觅山对比,他像个不近人情的恶魔。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大伯前两天和我说,他有你转移金家资产的证据,可以无偿提供给彼光,到时候打官司我可以省很多力气,你可以和他讨教讨教。
“如果你还有机会。”
“缪相安!”金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