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
握着官家的手,睆妃笑着闭上眼睛。
“娘娘……。”施知鸢心痛地吼。
二皇子看着香炉里香以燃尽大半,满意地看着已经比自己脸色还惨白的皇上,“父皇,你的头痛还好吧。”
皇上紧紧搂着睆妃,没有动一下,也没有说一句。
“您此刻应该头痛欲裂吧?想不想缓一缓?”二皇子笑着探身靠近皇上,“把玉玺给儿臣,好不好?儿臣给你药。”
皇上挪动眼球,看看他,一言不发,温柔地横抱起睆妃的尸体,让她舒服地躺在怀里,一步一步走。
二皇子笑,“谢谢父皇。”
他跟着皇上,临言拿匕首横在施知鸢脖旁,押着她走。
皇上带着他们来到自己寝殿,二皇子蹙眉,“玉玺藏在这?”
皇上仍不说话,只轻轻地将睆妃放在柔软的床上,理了理她因为厮杀弄乱的发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后吻在她的额头,“睡吧,睡醒了我领你出去玩。”
施知鸢哽咽着泪流满面,娘娘……!安歌!!啊!她痛苦地抓着头发,嘶吼着蹲下来,抱头痛哭。
二皇子不耐烦的皱眉,“玉玺?”
皇上瞟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的那面墙,转动墙壁上雕刻的龙眼,开出一个内嵌的格子,格子里赫然放着玉玺。
二皇子和临言一下眉开眼笑。
躲藏在暗处的二皇子死士见最后一步已成,都不再隐藏身形,兴奋着胸有成竹的现身,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皇上边往外走,边眼球转动,扫视他们每张脸。
“岭国人、杞国人、土伽人。”皇上没有一丝感情地念,“周左金吾卫,武右卫上将军,殿前都指挥使,观文殿学士……”
念完,皇上看着他们冷笑一声。
二皇子走向那面墙,“父皇,你说要在皇兄出家的时候,就把太子之位给我,便没那么多事了。”
“皇兄出家,是你做的?!”众武将身后的公主一下跨出来,惊愕道。
二皇子商温停住脚,看她,“是。他和何枫芷在一起,是我告诉贵妃的,也是我放蛇咬死那女子。”
商珍愣了下,“为什么?!”
“碍事。”
蹲在地上的施知鸢气得咬牙切齿,紧攥住拳头。
商温想了想,“还有秋游的时候,鸟临时失控,也是我做的。”
“……。”商珍怔住,“你不是帮我……”
“是帮,你要的,我给了。”
商温随意道,“你不是要她,”一指施知鸢,“和男子私会么?消息也是我从曲明澄那买来,然后放你门口的。”
“……。”商珍不敢置信地看他。
临言也诧异地看他,明明放蛇、放消息都是自己自作主张,殿下怎么都知道?还说成他做的?
商珍愣愣道,“为什么都告诉我了?”
“你在意这些么?”商温含笑看她。
她眨眨眼,耸了下肩,“不在意,但我讨厌别人利用我。”
商温笑,“最后一次。”
商温转身,再次走向那面墙,走着走着又停下,“父皇,你还记得我母妃么?”
皇上已经站在宫殿中心,离那面墙很远,二皇子的问话,他没有任何反应。
商温自嘲地一笑,“你当然不记得。是你,任由皇后那个贱人的侍女杀了她啊。”
商温神情落寞一瞬。
那年,皇上只是皇子,先皇要给成年的皇子封王授地,谁是嫡长子就决定谁以后继承王位。
偏偏皇子正妃和侧妃同时有孕。
若是正妃顺利先诞下皇子,侧妃的孩子就没有任何机会。
所以,侧妃借着每日请安下毒,差一点点就让他们母子双亡!
可惜,正妃死了,长子还顺利生了下来。
更可惜的是长子和侧妃生的孩子同天同时辰出生!要是死了,长子就是侧妃之子了!!
更更可惜的是事情败露了。
正妃的侍女得知是侧妃下毒,以病重会传染的借口把侧妃囚禁在后院,同时砍断她的胳膊,强行给她、她的孩子灌慢性毒药。
因为正妃家世显赫,有助于夺嫡。
还是皇子的当今并没有管。
不久侧妃被毒死了,他才让人把侍女带走,留下一个毒入膏肓的孩子一条命——商温。
商温嘲讽地笑,皇上登基,还封那死去的女人为皇后,那孩子为太子,呵。
她的命是命,母妃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要折磨至死?!
权力,这就是权力的便捷!呵。
施知鸢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玉玺,看了看身边已经放松警惕的临言,他们的死,他的残忍更不能为皇,绝不!他必须死!一下子暴起,握着软剑从背后飞快偷袭他!
临言发现赶紧起身,想一脚把她踹飞。
这时,商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