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珍懒得再看他一眼。
庞席的眼睫抖一下。
施知鸢看着小时候曾在一起玩过的翩翩贵公子似的他这般,不忍地闭眼转头。
商安歌搂着她,看了看公主,“他本是最有前途的将门虎子。”
商珍不屑地一哼,“成王败寇。”
商安歌厌弃她的摇摇头。
趴在地上的庞席爬到她脚边,却还张开无力得颤颤巍巍的双臂,保护着她,“施妹妹,求你,不要杀她。她以前不是这样……”
施知鸢睁开眼,不敢置信至此,他还这么爱她。
“公主……,有人……爱你……,我……”庞席背对着她,终于敢说埋在心里的话,可惜,话说到这,他心跳停了。
至死,胳膊都没有放下,僵硬地永久护在她身前。
商珍看着他的胳膊,心痛了一下,眼睫抖了又抖,可很快,又不在意了。
刚只是错觉,而已。
二皇子懒得听他们在那废话,夺了玉玺,先杀出去!去了岭国,不愁不能再卷土重来!
他一下蹿出去,手碰到玉玺那刻,他的脸上是几近癫狂的笑,权力!皇位!都是我的!我的!
手攥住玉玺,刚拿开,突然平坦的地一下收进去,取而代之的是长有三米,宽有一米的尖刺,从脚下拔地而起,一下刺穿他的身子。
把他串在两米高的高空。
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发出,就死了。
而玉玺还在那,又跌回了那。
他什么也没拿到。
皇上冷眼看着挂在顶上的二儿子,满脸的笑意。
“殿下?”
临言不敢置信地仰脖看半空中的他,一步步走近他。
突然,临言眼一狠,直冲向玉玺,刷,又是一根,开膛破肚。
临言扎在半空中,手费力地想拉到殿下的手,可抬不起,也够不到。
“药苦,我陪殿下喝。”
“剑凉,我陪殿下受。”
临言含笑闭上眼。
都结束了。
皇上Jing疲力尽地强撑着撑不住的身体,挪到床边,头痛得已经麻了,就是手抖得控制不住,气息也喘不出来了,可如此,他仍抬着颤颤巍巍的手整理睆妃怎么也理不清的乱发。
公主含泪地看着皇上,“父皇,你还有儿臣!”
皇上因为久病缠身,再加上二皇子的香炉催化,睆妃去世的极度伤痛,身体已经弱的坐都坐不住了,“你知道朕为什么不喜欢你么?”
商珍害怕地不由得向后躲了一下。
“因为你太像朕了。”
“什么?”商珍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呆住。
“哈哈哈哈,太像朕了。”皇上仰脖大笑,可身体弱,差点呛到。
商珍怀疑人生的痛苦地看他,“父皇讨厌我,不是因为我……”
皇上笑得越来越开心,越来越大声,“报应,哈哈哈哈,报应。皇兄,你还气么?有没有稍微解气一点?你看,你看他们,多好玩,多蠢。我看着他们,觉得有意思极了,哈哈哈哈。跟我们当年比,就是渣滓,哈哈哈。”
商安歌握紧拳头,看着被皇上亲手用机关杀死的他二儿子,看看那边又哭又笑、好像疯了的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配提父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日,都觉得自己才是黄雀。
可,谁才是黄雀?
吻了下怀里施知鸢的眼眸,他柔声道,“闭上眼,等我一会儿。”
“……。”
施知鸢看着他的眼眸。
“我还有样东西没讨。”
商安歌转身,握着剑,走向皇上。
平西大将军急道,“王爷,你想做什么?!”
“王爷自有想做的事。”阿壮持锤,横在他面前,挡住他的路。
平西大将军惊讶的看他,“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平西大将军这才发现,不止自己,这么快身份又被对调,比皇上士兵更多的人包围住他们。
“安王爷,真的想造反?!”
阿壮笑,“从没说过,不。”
平西大将军登时拿刀跟阿壮打起来。
床边的皇上看着怒目而来的商安歌,笑道,“你,终于来杀我了,哈哈哈。”
可是他已经根本没有体力笑了,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啼噎。
“你长得好像皇兄,越来越像。”皇上笑着,期翼地看商安歌,好像透过商安歌,看到那个日思夜想,又不敢日思夜想的人。
都说他怕鬼,怕不祥。
不如说他怕皇兄生气。
当年,四王夺嫡,皇兄胜,他开心的不得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皇兄赶弟弟走?!离开皇兄?不,绝不可以。
什么安全,什么权衡,什么自立为王,为什么丰衣足食,狗屁!可是皇兄信了,宠溺地对自己道,“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