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来?”
“不想她为难。”
商安歌温柔地笑。
“……。”
施太师摸摸胡子,“就算你骗到鸢儿的认可,我施家也不会跟你站到一起。”
“不用,施家不用为我做任何事。”商安歌认真道,“而我,定会护施家所有人周全。”
商安歌继续道,“那日,您问我为什么战前杀城主,我现在告诉您答案。”
他把手中的卷轴递给太师。
太师警惕地接过,打开仔细地看,眼中由不悦到惊讶最后到平静。
“安歌自知身份,一切所为,不得已而为之。”商安歌道,“而今坦诚相见,只希望能够可以见郡主。”
施太师看看他,“王爷不怕我把你真实模样告诉官家?”
商安歌笑,“既然递上了刀,就做好可能会被捅的准备。为了她,我愿意一赌。”
·
施知鸢笑着回睆妃的话,“好呀。怎么祈福?”
“往常都是由灵希寺主持,但是我想佛、道两家都祈祈福。”睆妃低眸,将手中针线穿过绣布,“寻有名的道士进宫,试试。官家也会来。”
施知鸢点点头,“我肯定准时到。”
睆妃抬头,冲她莞尔一笑。
“对了,在国宴上,我瞧着你和安王爷关系不错呀~。”睆妃停下手中线,打趣道。
施知鸢愣了一下,随即惊讶道,“娘娘怎么知道?”
“爱,可是藏不住。”睆妃弯着狐狸眼,笑着指指双眸,“会从眼睛里冒出来的。”
“嘿嘿。”施知鸢害羞地挠挠头。
睆妃难得见她这样,笑着道,“安王爷人挺好的,那日,他护你,也是真心实意的。”
“娘娘是头一个说他人好的。”
睆妃掩嘴一笑,随即思绪好像回到很久以前,“他以前还帮我过一个忙。”
那时,自己刚进宫,因为家长习俗,脚上还戴着象征吉祥和平的五彩绳。
自己并未觉得如何,直到那日在河边碰见还年少的他。
他童言无忌道,“娘娘,您那是杞国的祈福绳吧。”
一句话吓得她一激灵,“你怎么知道?”
“父亲曾经如果杞国,说给我听的。”他没觉得有什么,还在玩水。
可是她却吓得一身冷汗,差点就暴露身份了。
回宫她就把五彩绳摘了,所有的家长东西都扔掉,就连一些刻入骨髓的习惯都改了。
他帮自己这事,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官家有什么对他不利的想法,都帮忙扭转一下。
“鸢儿。”睆妃从身边的线篓里取出来唯一的五彩绳,“你帮我把这个转送给他吧。他回京以后,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见他。”
施知鸢接过来,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睆妃偏头像看闺女似的看她,“以后要平安喜乐呀。”揉揉她的头。
施知鸢看着她,感觉她怪怪的。
睆妃笑道,“我母亲是个软糯的人,常常被人请求要她帮自己做事,她心软,都会答应,可是答应后还会当面骂对方,所以最后都是既让自己不痛快,还没有让对方承情,没留下个好印象。”
“从小我就想,要么说了难处,帮对方,好让对方对我心里有愧,把我放心上,要么就干脆回绝对方,管他气不气,我自己开心舒服了。”
睆妃笑,“绝对不摇摆不定,迈出一脚,还对自己内心谴责,两边不讨好,自己折磨自己。”
施知鸢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睆妃,震惊地看着这个媚如拂柳的女子。
明明那么柔弱,怎么感觉却刚硬无比?
睆妃笑得如清河的涟漪,美丽动人,“你们俩要好好得呦。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施知鸢会意,笑道,“好。”
送走施知鸢以后,睆妃也不再绣花,而是站在窗前,透过四四方方的小窗户去看围着宫殿的高高宫墙。
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得皇上走到她身边她都没察觉。
皇上从后搂住她的腰,让她安安稳稳的在自己怀里,她也搭在他的手上,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胸前,嘴角幸福地扬上去。
“想去外面走走么?”
睆妃摇摇头,笑着道,“宫里有你,比外面的万般Jing彩都让我心念。”
皇上的脸蹭·蹭她的小脸,宠溺地笑道,“等过了这一阵,我们一起去微服私访吧。”
睆妃的眼眸空洞一瞬,随即笑道,“好。”
施知鸢在小宦官地引领下出宫,总感觉皇宫比往日还要安静许多。
心里自硒城起的那份不安逐渐强烈。
怕是要变天了。
施知鸢攥着五彩绳,骑上马,忧心忡忡地往家走。
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马上,停在那里。
商安歌看着她,嘴角逐渐上扬,“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