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缪寻把我揽进怀里,握住我的手一并压进怀里,两手在我背后轻拍着安抚。“……玉儿莫要担心了。其实,其实那几日只是看着吓人,过去也就好——”
“好什么?”
“哪里好了?”
“明明一点都不好!”
我被那温暖的怀抱紧紧搂住,和他的身体紧密相连。这几日他的小腹也已恢复平坦,只依旧寒凉。与我紧紧相贴,就那么提醒这我身前这个男人遭过得罪……
我是亲眼见他受这些苦的人。
可现在,他居然跟我说没什么,都过去了。
他的身体都虚弱成这样了,产娩的那几日同城那样,可,现在拖着一身的难受和我说只是……
我终于忍受不住的发了疯。
这一股怒气来的莫名,也不知是对不知道顾惜自己的他,还是太过不识好歹的我。
但此刻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前几天那一声声的惨叫、一幕幕的场景、是我这一生都不愿再回想起的惨烈。
我受控的奋力挣扎着,缪寻此番生产身子亏损太大,还未将养过来。身上也没多少力气,一时竟没能制得住我。
我对着这一屋子的场景,只想逃离。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无论是这屋里熟悉的布局、几天都没能消下去的血腥味儿、还是床上那熟悉的人……
我尖叫着就像往外跑。
我实在是要疯了。
缪寻一时没抓得住我,见我竟要往外跑。直觉我现在的状态不对,也顾不上其他,挣扎着就要下床追我。可现如今这场景,他哪里还能下得了床?原本修长有力的双腿此刻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加之又着急,下床就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砰!”
“玉儿!”
重物落地的闷声和撕心裂肺的叫喊在我身后混作一处,瞬间如一盆冷水兜头落下,顿时神魂归为,看着我伸在门闩上的手直喘粗气。
我愣愣的呆在原地,一时间什么也听不到了。只盯着我的手,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在干什么?”
“我又要抛下他一个人躲避去了吗?”
“不是说了永远都陪着他、不留他一个人的吗?”
……
“…玉儿。”
“玉儿。”
“玉儿!”
缪寻见我不懂,心里急得很,偏生这身子软的又使不上一点劲儿,只得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正当缪寻想强撑着身子到我身边时,我却猛地回过了神来。
我猛地一惊,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哆哆嗦嗦的转头,不知我会看到个什么场景。在我看到倒在地上的缪寻时,一时觉得心跳都停滞了。
接下来我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一切好像都是本能。
等我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站在床前,与床上的人儿面对面、眼对眼的互相对视着。
他的目光满是温柔,眼底的担忧浓郁的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可就算如此,他仍是什么都没有说,只那么温温柔柔的看着我。
“快些上来,地板凉,莫要沾了寒气。”先前发生的一切都逃过仓促,缪寻来不及反应。现在目光却落在那赤裸的双足上。不免皱起来眉:这地上这般凉,风寒往往自脚心入体,若是染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见唤我不应,他挣扎着就像起来拉我上去。
我模糊的双眼里已看不清他的动作。眼眶发酸的看着眼前这人。
明明我都这样了;明明他才是病人;明明生完孩子的人最忌受风着凉;明明那身子根本下不得床;明明……
明明他那么爱我,我为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叫他伤心?
我胡乱抹了满脸的水渍,实在是不忍的别过头去。在看着他这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样鲜明热烈而又纯粹的爱意,有个人愿意将心就这样剖给你,你怎么能不接住?
我心酸软的厉害,正在被一个叫缪寻的男人不留缝隙的塞满。可现在还没觉出甜来,只觉满心酸涩。
缪寻见我不应,心中愈发担心,挣扎半坐之间却突然被一块温软扑倒。闷闷的一声响起,身下的伤口作痛的厉害,可怀里的充实却是那般的令人安心。他缓缓呼了口气,顾不得满身的疼痛,伸手在那块暖玉背后轻轻安抚。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不料怀中却传出来声响:
“缪寻?”
“嗯?”缪寻有些不安,玉儿已很久没有这般唤过他的名姓了。
我轻拢着他的腰腹,从温热的胸膛中抬头看他: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一番话说的没头没脑,又有点没脸没皮。
缪寻一时有些愣住了。
我略收紧了他的腰,让他更加的贴和我。在极尽的距离中看着他的眼睛:
“以后不许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不许在这么不在意自己;身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