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放都在部队里忙活,林亦好找她抱怨了许多次,他们这老爹,跑部队跑得比回家还勤快,害他在部队躲都躲不及。
周五是回林家吃饭的日子,这是早年林放定下的规矩,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一来就上楼了,在楼上谈话呢。”张妈抱着刚收的一床被子,笑着说道:“你们先坐,我待会儿下来给你们泡茶。”
“不用麻烦,我们不喝茶。”林怡君看了一眼身边的范自安,又说,“自安对北方的茶也喝不惯,您忙自己的吧,不用管我们。”
“好,好。待会儿给你们拿饮料喝,就你最爱喝的,可口可乐。”张妈腾出手指了林怡君一下,主仆两人相视一笑。
说完,她抱着被子转身往屋内走去。
张妈在林家待了好些年,林怡君出生后,林家便招了张妈来照顾林母出月子,她做事手脚麻利,后来就被留下了。林母过世后,她对底下几个孩子照顾颇为有心,尤其是对当时尚小的林怡君,真是天天抱在怀里疼。
林怡君见张妈进了屋,对范自安说,“待会儿见了爸,你同他好好说道说道你实验室的新发现,让他瞧瞧他女儿的眼光!”
范自安所在的实验室近期意外发现了一种新型的强韧材料,大家都欣喜若狂,想着要赶在国家科技奖评奖之前把材料准备好上报。
范自安心里正想着实验室的进度,既要准备报奖,又要准备两个月后在燕京召开的峰会论坛,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根本没有细听林怡君的话。
林怡君见他愣着没反应,暗下不高兴,绕到他身后,伸手捂住了他的双耳。
范自安被她一动,回过神来,抓了她的两只手放下来,疑惑地转头问她,“你干嘛?”
“我看你这耳朵放着也不听人讲话,没了也是一样的。”林怡君说着,语气里满是俏皮。
范自安知道定是自己刚刚没仔细听她讲话,他这小娇妻在抗议,“我要是没了耳朵,你不心疼死?”
“谁心疼啊,”林怡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呢。”
范自安伸手挠了下林怡君痒痒,以示警告,他嘴角勾着笑,盯着她又说,“你再说一遍?”
“讲话就讲话,怎么还动手?”林怡君哪里肯依,继续言语挑衅他,“范老师,你们文化人做事怎么这么不文明啊。”
“我们理科生,文化课都不是太好。”范自安说完伸手抱住了她,动作很轻,只是这样亲昵的姿势在外头看来实在是不妥。
林怡君扯着他的环着她腰的手,眼神慌张地在院里张望,“你干嘛啊……”
范自安看她慌乱的模样不由好笑,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脸,也有怕的时候,“烦劳你好好教教我怎么有文化,林小姐在我这学了这么多,也该还些回来。”
学了这么多?她哪里……
林怡君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不让范自安看见,说,“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范自安看她的模样,笑言,“我看你这耳朵听到了也听不懂,没了也是一样的。”
说完,作势去咬林怡君的耳朵,林怡君觉得痒痒,两人推搡打闹着。
“咳咳。”
院里传来清咳声,范自安和林怡君闻声停下打闹,转头就看见林放和许顺方站在不远处,两人从楼上谈完话下来,刚从里屋踏进院内,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人安分站定。
“许叔。”林怡君喊道。
许顺方笑着同她点点头。
一旁的林放给了她一个责备的眼神,表情威严,“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许顺方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小俩口感情好,倒是我们两个糟老头子在这儿添乱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林怡君脸上羞红,嘴上却要顶嘴,道:“苏红说您忙,她都见不着,我看您取笑我的时间总是有的。”
许顺方一脸乐呵呵的样子,脸上的褶子清晰利索,他的手指指林怡君,又指指林放,说:“啧,怪我还不够忙呢。你看看这个性,你说像不像你?”
林放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爬上笑意,“养成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谁都敢顶嘴。”
许顺方又摆了摆手,说,“有理就敢顶。”说着,他朝着他们走过来。
许顺方看向范自安,问:“你是自安?”
范自安点点头,随林怡君喊了声“许叔”。
“好好好,”许顺方伸手拍了拍范自安的肩,仔细端详他,模样生得好,眼神干净坚定,有他爸爸当年的样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刚离开燕京的时候,还抱在手里呢。”
一旁的林放接话说:“你记错了,那是自荣,自安是小儿子,在邝州出生的。”
“哦,对对对。”许顺方拍拍脑门,说,“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许叔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待会儿大姐和苏红也该到了。”林怡君说道。
许顺方是林秀容的公公,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