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乱动,让我好生瞧瞧。”天香在躺椅闲适坐着,冯素贞的头枕在她腿上,天香一点一点扒拉开冯素贞发丝,头顶的伤痕清晰映入眼帘,天香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还好,伤口不深,都结痂了,皇兄也真是的,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那种被温暖围绕的感觉过于舒适,冯素贞不禁蹭了蹭天香的掌心,“陛下当时正在气头上,何况我弄丢的可是他唯一的亲妹。”
“还好,没有伤到脸,要不这张绝世容颜岂不是可惜了。”天香捧起冯素贞的脸,仔细端详,风起,桃香飘逸,一树桃花飘悠落下,洒下漫天花雨,那人姣好的容颜在阳光与花瓣的的映衬下显得愈发Jing致。
人面桃花相映红,冯素贞微微一笑,艳横眉梢,映着花痕树影,眉目间噙着万般风情,倒叫天香一时看的呆了。
冯素贞将天香的双手捧在手心,用下巴轻轻抵着,“香儿,如若没了你,我空留着这副皮囊又有何用?”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天香抽出手在冯素贞光滑的额头轻轻戳了戳,“傻瓜!”
“那你喜欢我这个傻瓜么?”沉柔的嗓音呢喃出傻里傻气的问题。
说着,冯素贞再次将头枕在天香膝上,并不忘把脸深埋在她的腹间,像只猫儿不住的蹭来蹭去。
鼻息间温热的气息隔着衣服浅浅的烙在肌肤上,腹部传来酥酥痒痒的触感,头一次见这么孩子气的冯素贞,天香又好气又好笑,使劲掰着她的头,“好啦,别闹了,快起来!”
“唔…不要,让我再靠一会!”
见那人依然枕着她的腿不动,天香无奈,拾起冯素贞一缕秀发缠于指间,以发尖为帚边在她脸上轻挠,边揶揄打趣道,“你怎么也学起衣儿来,赖着就不走。”
终于,将头枕在她腿上的人儿微微撑了撑眼皮,捉住那只捣乱的手,随后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后索性再次将眼睛闭上,闷着声理所当然地应道,“我不管,我就要赖着你,赖着你一辈子。”
……
天香哑然,平素一本正经的冯素贞脸皮恁的比城墙还厚。
时光静好,岁月安然。
暖风清浅流云蹁跹,时间就此静止,天香享受着暖风带来的温暖,睡意渐渐袭来。
刚阖上眼没一会,从大门口就传来璎珞咋咋呼呼的喊叫声,好不惊天动地。
“公主姐姐,不好了,出事了!”
“大早上的你这是见了鬼了?能出啥事?”天香瞧着从门口慌张跑来的丫头,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两手空空,眉梢微拧,“让你买的豆腐呢?厨房这会还在等着那玩意下菜。”
闻言,璎珞两首一摊,道,“昨儿个晚上豆腐张夫妇被官府抓了,没买到。”
“我当是什么事这么一惊一乍,买不到你不会去别的地方瞧瞧。诺大个京城还愁买不到?”
京城皇都,天子脚下,官府每天闲来无事抓的人多如过江之卿,相同的事在京城每天都会上演,天香瞧得多了,自是没当回事,悠游躺回去打算继续闭目养神。
“公主姐姐,别睡了!”璎珞上前欲拽天香,瞧着闲适枕在她腿上的白衣玉人,下意识停住步子,“他们夫妇是被慎刑司的人拿去的,当场就被直接下到诏狱,听说不多时就要开堂案审。”
诏狱,即奉皇帝诏旨治狱,入狱之人皆由皇帝下诏收系,所关押的不是朝中显豁权贵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枕着的人终于被激起,倏然起身。
“璎珞,究竟是何原因下的狱,你可知晓?”
“听说是和公主姐姐遇刺有关。”
天香听的心惊胆战,赫然起身,“和本宫有关?”
璎珞点头作答。
刺杀公主,是何等大事?岂是几个区区百姓就能左右的,而且依照她们在黑衣刺客身上寻来的线索,此事必定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身上伤痕经这么一折腾,疼得天香目龇牙咧,冯素贞急忙上前扶着她坐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抬眸探向高墙碧瓦,冯素贞胸中义愤难消,翻腾出几许怒意,“荒唐,陛下是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怎的就信了这无稽之谈,张兄呢,他可知道此事?”
“别提那个张大人了。”
听闻,璎珞气的直跺脚,原先憋在胸中滞闷难消的怨气才得以疏解,“回的时候我曾去打探过一番,就是他拿着陛下的圣旨派人去抓的人。”
“并且……”璎珞说到此处,声音突然噎住。
“并且什么?”
“据说案审的主审就是张大人……”
去往慎刑司的路上,冯素贞一路行来步子愈发的沉重。
“听旁边的乡亲说昨儿个晚上闹了大半个晚上才消停,今早有好心的乡邻前去查探,整个屋子被翻的七零八乱,豆腐张不足七岁的孩子和老母亲惨死家中,屋子里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地上两大滩黑血迹业已干涸,黑漆漆的让人瘆得慌。”
这是她离开前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