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贞听后心下骇然,“口中藏毒?”
张绍民点点头算是回答。
口中藏毒,一旦失手被擒就会立即自尽的杀手,不仅难找,而且千金难求,能够调动此等亡命之徒的在京城只手可数,究竟是何人想要对付天香?
冯素贞和张绍民对视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就算冯兄不杀他们,我们也从他们身上套不出任何线索。”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屋内散发出来的沉闷Yin郁之气阻住去路,冯素贞,张绍民脸上Yin云密布,似是要滴出水来,就连平时话多的李兆廷也突然安静的出奇。
杏儿在屋外徘徊良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那份压抑的气息让她无法移动脚步,又怕消息传达不到而惹主子生气。
最终怯怯移动脚步,小心走进冯素贞,“驸马,公主醒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冯素贞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窜起来,暗沉的眼眸瞬间滋生一片晶莹,“你说什么,天香醒了?”
“冯兄,既然公主醒来,那我和李兄也告辞了。”张绍民和李兆廷应声而起。
“那我就不送了。”冯素贞点点头,随后又冲着杏儿吩咐道,“杏儿,替我送送张兄和李兄。”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片白影飘过,卷起一阵旋风,须臾之间,屋里只剩下张绍民三人面面相觑。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蓦地从外面打开,但见冯素贞双眉微蹙,紧咬着下唇,天香撑着床半起身,笑靥浮于脸上,冲着她裂开嘴乐呵呵的傻笑。
冯素贞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清明的眼眸泛着氤氲的水气,她三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天香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削瘦的肩膀。
淡淡的清香沁入鼻息,箍着自己腰身的力道愈来愈重,勒的她呼吸急促。
天香想要推拒,而那道力道不容抗拒的将她拉回来,似要和她融为一体才罢休。
忽然间,一滴shi热的ye体滴到她的脖颈上,接着是两滴,三滴......沿着脊椎滑落,滚烫的ye体烧灼着她的肌肤,如蔓藤一样蔓延缠绕,然后在她心底一点一点膨胀炸裂,最后变的稀碎。
“冯素贞......”
天香放弃挣扎,垂下双臂,而后缓缓抬起绕过她的后腰,上下轻抚着她的腰身。
这种感受她何尝不曾经历过,在山谷,有那么一刻她也是害怕的,她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害怕失去彼此的那种切肤之痛,想要去抓那根救命稻草,却如手中沙,无能为力亦无可奈何。
****
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天空有些暗红色的云彩低低地浮动着,被风卷动着朝着头顶已经黑下来的天空移动。
张绍民和李兆廷在东寺街缓步慢行,两人一路无话。
行至一处院落,院中梧桐树叶摇曳簌簌,一墙梨花压顶翻出院墙之外。
“张兄......”李兆廷驻足在梧桐树下,叫住张绍民。
张绍民驻足回身,不解的看着他。
李兆廷顿了顿,方才开口,语气中带着少有的严肃和郑重,“昨日我在街上听闻一事,理当让张兄知晓。”
张绍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是何事让李兄如此慎重?”
“此事与天香公主遇刺有关!”
张绍民神经瞬间紧绷,街道微弱的灯光透过梧桐叶片洒在李兆廷身上,迷离斑驳,让人看不清此时的他是甚表情?
忽然一阵风起,惊的梧桐树上栖下的鸟儿扑着翅膀四下飞散,一双眼睛看着他俩离开才从树上轻轻跃下。
***
满堂的烛火将屋子照的亮如白昼。
正堂一隅,亓王正和手拿羽扇的Jing瘦老者对弈,黑白相杀,黑子逐渐占了上风,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亓王手执黑子,眼睛依然盯着棋盘,“天香公主没事了?”
来人声音恭敬,“回王爷,听说已经醒过来了。”
“派去的人可还有活口?”
“一个不留,都被冯绍民带去的人全部杀死在山谷,不过......”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藏在死士嘴里的毒药被张绍民发现了,王爷,这会不会......”
执着黑子的手将棋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方,“没有足够证据,他们奈何不了本王的。”
“回来途中属下还探得一事。”说着,来人附在亓王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你是说他把这事和张绍民说了?”亓王缓缓抬起头来,微眯着眼打量着来人,“你认为张绍民会相信他的话吗?”
来人语气铿铿,“不会。”
亓王从棋灌里面再执一枚棋子,沉yin道,“张绍民是不会相信他,但是本王可以添几根柴,浇一点油让这把火烧旺一些。”
Jing瘦老者若有所思,“王爷是打算找个替死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等无用之人本王留之何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