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翻天覆地了。
“午时已到!”
很快,有人进来通报。
一群人哗啦啦就出了大殿,席不暇混在人群中一起走了出去,出门时瞥了眼那高台的位置,沉拂衣的身影很明显。
他笑了笑,便转过头,看向空中飞升起来的罗盘,罗盘飞起后光芒万丈,亮得刺眼,霍钺没有犹豫,上台净手后就在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注视下,将一滴血逼出手腕上的血管。
一滴接着一滴。
像是用无形的线串起来的珍珠项链一样,他们惊叹无比地看着眼前这惊骇震撼的一幕。
血色弥漫整个台上,血滴一滴滴融入了罗盘上的方向针上,原本的光芒也隐隐发出血色,一阵轰鸣,修为稍微低一点到都忍不住吐了血。
席不暇立刻飞身上高台,看见失了武功的沉拂衣扶着墙艰难地支撑着,血丝从的唇间溢出,那张英俊的脸却依旧平静。
席不暇确认沉拂衣无事后就看向台上的那道墨色的身影。
随着那血一点点渗入罗盘的同时,霍钺的面色也越来越苍白,到最后噗地吐出一口血。
恰在此时,罗盘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得将离得近的修为低的人都震晕在了地上,血色随着它的纹路而一点点填满整个罗盘,最后一滴血渗入,罗盘的光芒愈发强烈,天空中随着它的嗡鸣而显现出一道黑洞似的漩涡,内里看起来黑沉沉的,人若是掉进去像是就肯定活不了。
席不暇在众位渣攻准备等秘境开好直接就进去的作战准备的面容下,心里慢条斯理数着数。
三。
二。
一。
漩涡骤然扩大一倍,一股极强的吸力从中传出,里面蕴藏的黑色风暴一般的大口贪婪地搅动着周围的风场,突然增强的吸力让从未经历过此等场面的人都吓得慌了神。
霍钺立刻明白了什么,苍白着脸蹙眉向后看去,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秘境失控了!还不快收了罗盘,不然就都等着被秘境吸进去出不来吧!”
他边骂脑中边疯狂思索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境开启这些年间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意外?怕不是有人作祟!
被他骂了的众渣攻们心里哪怕不爽也知道如今事态突然急转直下事态紧急,这要是一个搞不好秘境彻底失控,他们都得被吸进去,一个都别想逃!
可等他们刚靠近罗盘,那股巨大的吸力再次扩大,风场将周边乱成一团的人一吸就吸了几个进去,众人一惊,立刻甩出法器挡住了一瞬袭来的风,
几乎下一秒,法器的屏障有些破碎。
他们的表情也有些破碎。
风场如同绞杀机似的一波一波从那半空中开着的黑色大口里一股一股吹出来,已经吸了好几个无辜路人进去,他们只能哀嚎根本做不成反应。
台上几个渣攻对视一眼,瞥了眼半撑着地吐血连连肤色苍白像是遭受了反噬一般的霍钺一眼,都从各自的眸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下一秒。
他们齐齐撤去。
破碎的法器丢在了霍钺的面前,终匪与已经站不起身的霍钺擦身而过时轻声道了句:“抱歉了兄弟。”
大难临头,谁都看得出秘境几乎已经被毁了,虽然不甘心,但他们也确实不用去管霍钺的死活了。
霍钺死了对他们来说也见不得是一件坏事。
霍钺冷笑,僵硬地身体使不出力,他能感受到凌厉的风刃已经到了自己的鼻尖前,明明心底的不甘与怒意已经冲天,但身体却因为失血过多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躺在案板上。
风刃裹挟着血腥气逼近他,一卷就破了他眼前破碎法器的罩子,再一卷,血腥气直逼他的面颊!
霍钺成为了魔尊后,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那风刃卷向他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攥紧了手里的纸条。
那一刻,他想,我还未曾与他办过结发礼。
他准备了许久的结发大典。
他想昭告天下他有了会相守一生的爱人。
他很爱他。
他原本为他准备了最盛大的婚礼。
他好不容易才对自己松动了心。
暴戾赤红的眼眸充盈着满满的恨意和不甘,死死盯着已经削断自己一根头发的风刃,一切在他眼中都仿佛是慢动作。
耳边的惊叫慌乱哭喊求饶在他耳中都逝去,他只能听到另一道呼啸的风声。
有人踏风而来。
风刃刮到了谁的帷帽,“啪嗒”被卷到了秘境的风暴中,还没进入秘境,已经被卷得只剩下残骸。
此刻天地黑沉,风暴临近眼前,一袭白衣的男子抱着黑衣男子“啪”地一声倒在了台上,风刃卷走了他的帷帽,隔断了他的发丝,及肩的墨发随着他骤然垂头喷出一口血的动作而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场内蓦地一静。
除了那几个渣攻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