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默醒来时,意识还带着茫然的昏沉,只是随着他的扭动,身下那处似乎又被什么火热的东西填塞满胀,他也反应过来,自己是睡在男人怀中。
是阿凤,还是泽重……义兄来去匆匆,少有与他同宿到天明,对了,此时天光大亮,为何无人唤醒他洗漱穿衣。往日日影高照时,他该是端坐在政事堂中,批阅一份份摞起来几乎能把他整个埋了的奏折。
温长默迟缓的思维终于开始跃动,他眼前也逐渐清晰,却看到的不是他那几个情人的脸,而是他的好友,也是如今大赵权贵间炙手可热的国舅爷。承恩公世子郭瞬青。
昨日的记忆却如一团浆糊,温长默努力回忆也分辨不清,只能依稀记得他服了那丸药,身体内却如火焚般,然后压着郭瞬青索取亲吻,拉扯着男人衣衫,而郭瞬青却只能因为手脚的伤,无力反抗,便惊慌无措的喊着他的名字。再然后便混沌忆不清楚。
温长默头一回沦落到这等尴尬境地,他自幼早慧,一举一动都多是被人夸赞,自从科举上展露才华,家族间那些龌蹉都已无需记挂,朝堂之上面对多少明枪暗箭,他自巍然不动,大道直行。纵然他和先帝当真有私,可是他如今权位也不是全然靠着先帝的宠信。而是他一步步稳稳靠文采吏治军功踏上这登天之路。只是此时,他比当年被人当众斥骂“幸进之人,竟与吾等同立玉堂,耻也!”还要难堪。
杀,杀是杀不得的,他不是摄政王高应玖那条疯狗,郭家的庶子庶女成群,但是嫡子只有郭瞬青一人,慈安宫那位明孝太后已经因郭瞬青的伤怒不可遏,若是郭瞬青身陨,怕是真要撕破脸了。只她毕竟是小皇帝的亲娘,若是温长默没有造反之心,就必须要忍着她的脾气,否则日后定要被小皇帝清算,毕竟那位虽说年幼,眼中也不是能容得沙子的人物,他兼任着太傅,自然看出这位学生已经初见棱角的桀骜脾气。
所以温长默还是维持着面上的茫然,逐渐聚拢的视线却在暗暗打量着郭瞬青的反应,郭瞬青长的很是柔美,俊秀,平日便似谦谦君子,总温和带笑,润泽似玉。很似他母亲那位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他当年拜会郭太夫人时曾见过一面,而他妹妹郭媛郭太后才更似承恩公,原郭大将军。眉眼间张扬浓烈,锐气逼人。总之这对兄妹的相貌皆是出众,虽不比周凤锦李扶仙那等绝色之资。但也如鹤立鸡群般,在常人中如明珠生辉。
郭瞬青也有了反应,他醒来后两人四目交接,只是两人这个姿势,是彼此赤身裸体,裹在被褥之中,rou贴rou的紧蹭,甚至温长默的xue里,还含着郭瞬青那根半软不硬的东西,稍做挪动,还有温热粘稠的ye体外溢,可见昨日的疯狂放浪。不…郭瞬青看到温长默这副模样,身下那处迅速充血涨大,硬挺滚烫的塞得温长默发出一声低yin喘息。
男人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忙躲闪着温长默的视线,慌乱的垂下眼眸,慌张道:“明拙……”
温长默觉得郭瞬青这副反应居然意外的有趣起来,与他这样的人一夜风流,其实也并非什么坏事。郭瞬青此人是少有的表里如一的剔透干净,他手中攥着先帝未登基前就驯养好的乌云卫,那些探子是一条条经验丰富且刁钻的猎犬,替他寻觅着猎物。关于京都内那些需要警惕的对手朋友,定期都有他们的隐秘出现在温长默桌案上,而郭瞬青被安了体面闲差奉养后,他的确老实的过分。
只要郭瞬青能闭上他的嘴,温长默盘算着,太简单了,对付一个温吞君子,欺之以方即可。“…元惠……”
温长默缓缓直起身体,只是这般又把郭瞬青的东西吞吃了又深了几分,他似乎要从郭瞬青身上起身,却又双腿乏力,刚把那物从xue里抽出一半,便重重坐下,这次两人皆发出一声呻yin,郭瞬青的头垂的几乎要贴着胸口,温长默胸口起伏深深,方才用最平日冷肃低沉的声音道:“我知元惠你并无龙阳之好…但我昨日因药性之故,冒犯了元惠你。你若是觉得我不堪为友,要与我割袍断义,也是理所应当。”
他看似平静的声线,其实也隐隐抖颤,缠着几分欲色,郭瞬青勉强抬起头来,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温长默,毕竟他还要比温长默长了几岁,虽说克死几任未婚妻后一直未娶,但也并非没有见识过风月。文人雅兴出入画舫,可也没有见过昨日那般。
想到温长默昨日被jian辱的连合都合不拢的艳红xue口,缓缓吐着浊Jing下淌,郭瞬青觉得自己小腹下那根东西又硬上几分。而温长默的甬道又紧又热的把他紧紧包裹。shi滑的软xue让他有种浑然飘忽的满足和刺激。但是昨日之前,他们只是谈诗论画的朋友。郭瞬青拿不准温长默所思所想,他是怕温长默恼怒愤恨。不想温长默也是这样怀揣着担忧。
“不……明拙,你我相识多年,为何要决断情义。”
温长默低头俯视着郭瞬青,目光中是郭瞬青读不懂的深沉,温长默长相是英气的俊美,哪怕时人追逐面若好女的风流,多是涂脂抹粉簪花束腰的男人。温长默这种英挺的俊逸,也太过夺目,尤其是他的气度,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从容,再无二人。但郭瞬青看他露出的那一抹自嘲的苦笑时,心间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