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穆舟迟顿感要命的移开视线,直说道:“你是要问格勒那野?”
纳兰且弥没有应。
“他死了。”穆舟迟自顾自说道:“他一开始的确战心很强,但后来援兵一到,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直接乱了章法。”
“因为你吧。”穆舟迟说完,补了一句。
纳兰且弥低头挠了下原凛的下巴,“孩子听着呢。”
“嗯,反正他的确是死了,他从战败后便存了死志,不过他临死前还执意要回西域,说……”穆舟迟说到这里莫名顿了一下,改口道:“说要杀了你。”
纳兰且弥短暂的笑了一下,“他葬在哪?”
“并没有收尸。”穆舟迟说道。
纳兰且弥看了他一眼,俩人对视几秒,穆舟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去给他收,怎么也是打了十多年的老对手了,反正那些战死的士兵也都要埋土善后,多一个不多。”
纳兰且弥从脖颈上摘下来一个类似护身符的链子,递到他手里,“我就不去了。”
穆舟迟将那链子随手一收,心里有数,知道这玩意不可能是给他的,说道:“孩子自己看好吧,我现在得去找找。”
“多谢。”纳兰且弥点点头,“葬在离这里最近的山脉上吧。”
穆舟迟给他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听到了。
纳兰且弥腰有些酸,抱着原凛有些吃力,只好牵着他的手,让他跟在自己身侧走进房间。
一进殿,纳兰且弥才想起床上的狼藉没有收拾,顿时松开原凛,几步走到床前放下了纱幔,才回头看他,“玩的饿不饿?”
原凛呆呆点头。
等吃食摆上来后,纳兰且弥将原凛抱到自己腿上,亲自喂他吃东西。
原凛边吃边瞅纳兰且弥,瞅了半天,欲言又止,纳兰且弥察觉到,手上动作一停,“有话要说。”
原凛犹豫着眨巴眼睛,最后红着脸蛋憋出来一句:“母……母亲。”
纳兰且弥诧异的低头看他,“谁教你的?”
“穆舟迟……”原凛笨拙道。
“嗯。”纳兰且弥笑着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有些胆怯,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小额头,“放心叫就是了,我是你亲母后。”
纳兰且弥心情转好,刚要逗他说话,头顶上就兜下来一块锦布。
随即他就被人从后面搓了脑袋。
“你似乎在军里待的连怜香惜玉都忘了。”纳兰且弥在罩着的锦布下勾了勾唇角。
“我本来就不会写。”原容玉破罐子破摔道:“我可讨厌读书了,小时候总被先生告状。”
“没少挨揍吧。”纳兰且弥慢悠悠的补刀,被原容玉惩罚似的咬了一口。
在西域待了几日,纳兰且弥便被原容玉接回去了,原容玉非要陪纳兰且弥挤着坐马车,时时弄得车厢晃响,羞得纳兰且弥都不敢下车见人。
“你再这样下去……还没到宫里我就先怀上了。”纳兰且弥半撑在轿内软榻上,衣衫半褪,敞开的大腿光洁如玉。
“那正好趁这个机会逼你和朕成亲。”原容玉俯身咬他胸口。
纳兰且弥脸颊红润的咬唇嗯了几声,小腹里被烫得发紧,承宠时娇的不像话。
果不其然,纳兰且弥回宫待了还没半月,就开始厌食干呕,多梦少眠,刚养出来的肉瞬间就被自己下一个孩子给折磨没了。
太医一诊,确确实实是喜脉。
原凛如今还是更亲自己的亲生母亲,平日里已经不往奶娘那里跑了,有空就会来纳兰且弥身边瞅自己还没出世的弟弟。
纳兰且弥是希望自己有个女儿的,但原凛一口咬定要弟弟,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天,晁林来广承宫拜别皇帝,收服西域之事已接近尾声,他该重新回南疆了。
纳兰且弥也在,他看向晁林,“真是多谢晁将军当初的配合了。”
“贵君言重,此事全怪我那不懂事的妹妹……还要多谢您肯饶她一命。”晁林说道。
“将军客气,您的妹妹如今正是大好年华,在宫里寂寞一生实属可惜,正好趁此机会让她出宫过自己的生活。”纳兰且弥道。
“侄女可安好?”纳兰且弥又问了一句。
晁林提起自己侄女,眼里泛起了些温柔,“谢贵君关爱,一切都好。”
“说起来应与原凛年纪相仿,这个年纪送些簪钗属实太早,凛儿有位能工巧匠的老师,不如让他跟过去,给瞿儿专门打造一套小女孩喜欢的玩具。”纳兰且弥说办就办,当即起身吩咐人将老师叫来了。
随后还送了很多套小女孩穿的精美套裙,比有女儿的更像有女儿的。
临走时,晁思青也没有再面见皇上。
纳兰且弥去送他们,站在雾雨中给晁思青撑了把伞,说道:“女儿很可爱。”
“你想打什么主意?”晁思青不冷不热道。
“?”纳兰且弥不明所以的看她一眼,“何必警惕心这么强,又不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