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游骑突破边境防线时,中原战力不足,主战队仅剩穆舟迟率兵支援抵抗,两军在瞿溪关前鏖战不休,但穆家军的战术对上边疆游骑并不讨好,驰援又迟迟未到,便节节败退。
圣旨下达,命令往后城池急开城门收容遣散逃难的百姓,但终究还是难以维系。
“时间差不多了。”纳兰且弥站在高殿明阶前,侧头看着沉思的原容玉。
“自古战争皆无情,你已经尽力将伤亡降到最低了。”纳兰且弥淡淡道:“不破不立。”
于是在荀国三月内节节败退,锐气大减时,前朝终于传来皇帝率御林军亲自驰援,御驾亲征的消息。
原容玉也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统领西域数十年的可汗——格勒那野。
格勒那野盯着战队前方那位年轻意气的帝王看了半晌,用生涩的中原话开口道:“纳兰且弥呢?”
哪怕他的语调飘浮,但也能让人直接感受到属于上位者的强势威压。
“既是贵国已送给我荀国的人,那他死也该在荀国立碑才是。”原容玉毫不掩饰自己对纳兰且弥的占有欲。
格勒那野听到翻译后,嗤笑了句:“笑话,他从头到尾都是我西域的人,把人交出来。”
见原容玉不答话,格勒那野说道:“真是可怜啊,如今还不知道你夜夜陪在枕边的人是时时刻刻想毒害荀地的毒蛇吗?”
原容玉没做反应,倒是随他前来应战的副将士兵们听了进去。
“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君出卖了我们不成?”穆舟迟替全体士兵将疑问问了出来。
“他没有。”原容玉斩钉截铁道。
“那你叫他出来,我让他亲自告诉你。”格勒那野笑容里满是恶意,“不用骗我,他一定跟来了,他此行便是要随我回西域的。”
原容玉攥紧缰绳,一言不发。
据传来的兵报说,南疆最近下了大雨,援兵被困在山脉,无法按原定时间支援。
原容玉不肯交人,两军在阵前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僵持在了一起。
“你要见我吗?”熟悉的声音从军旗后方传来,纳兰且弥打量着西域兵属的排阵,看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人。
原容玉猝然抬眼,死死盯着纳兰且弥的侧脸,暴怒之意显在脸上,气他的自作主张。
格勒那野这才露出来到中原后的第一抹笑,他看着纳兰且弥身上的西域服饰,为他的识趣表示满意,“你该回来了,纳兰。”
基于对上位者的了解,原容玉从格勒那野那点神情中,看出了一丝端倪,眼底瞬间露出了头狼被冒犯的警惕。
纳兰且弥微微侧头看了原容玉一眼,示意他快谈条件。
但原容玉此刻已经有些不理智了。
“回来,我有别的办法一举降服西域,不需要你去献身。”原容玉道。
纳兰且弥知道对面有军师,回头轻声道:“你有什么办法?晁军被困是事实,兵力不够,怎么一举拿下他们?”
穆舟迟在旁听的有些一头雾水,俩人说的似乎是秘密,但能让他听见,又仿佛不像秘密。
……让他听见
穆舟舟电光火石间反应了过来,猛地抽剑一把横在了纳兰且弥纤细易短的脖颈上,剑刃上的杀气瞬间在纳兰且弥脖颈处划出一道血丝。
“穆舟迟!”原容玉一见纳兰且弥身上的血,眼底瞬间对穆舟迟起了杀意。
纳兰且弥微微松了口气,仰了下脖颈,一把被穆舟迟扯着缰绳拽了过去。
格勒那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等看见对面人拿剑横向纳兰且弥的时候,才出了声,“你要拿他威胁我?”
纳兰且弥嘴唇嗡动道:“赌一把,条件别过分,按我的价值提……”
穆舟迟看了原容玉一眼,后者喘息着对他点了点头,用口型提醒道:“南……”
“大军朝后退二十里,五日里息战。”穆舟迟提道。
格勒那野瞬间便警惕的眯了下眼睛,五日……他们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中原南疆最近有什么异动没有?”格勒那野瞬间便想到了纳兰且弥说与皇帝闹翻的晁林。
“南疆部落来了战报,一切如常。”军师说道:“况且咱们来之前不是命令他们去牵制晁军了。”
格勒那野这才疑惑了起来,半晌后说道:“答应他们的条件,这几日派人密切观察四周动向,一有异动就不需要遵循他们的要求了。”
“是。”
穆舟迟亲自来到西域兵前送还人质,等走到阵前时,他猛地掐住纳兰且弥的脖颈朝他嘴里喂了个东西,将人拍给他,暗示道:“五日期限。”
格勒那野难得有些生气,“你……!”
穆舟迟不做停留的走了。
纳兰且弥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冷着一张脸下马抓着纳兰且弥的手腕打量了一眼,命令道:“撤军!”
西域军帐内,医师正小心翼翼的给纳兰且弥看着诊。
“那人喂他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