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不求你来救了,更不求你知道我这样做了。
你曾经对这份爱沉默
我如今同样,会以死亡,永远对这份爱保持沉默。
期待你最好失忆,期待甚至渴望你偏偏刚刚好独独忘记了我,然后,
遇见下一个正等着你的爱人。
他一定比我好,比我更值得。
想到这里,夏棉停下了这近乎自残的行为。
抬手捏了捏那枚小弹壳,不能伤害自己,有人的心是会痛痛的。
他眼眶潮红,泪光闪闪,却没有让它们滴答滴答落下来。唇角甚至带上了温柔期许的笑意。
快点醒来,忘了我呀。
……
套间里的一间黑黢黢的,没开灯。窗外投进来的霓虹炫彩变幻着光怪陆离的光色,时明时灭,五颜六色,映在人本就邪气张扬的脸上更显得更加鬼气森森。
“已经一周了,人还没做掉?”音调淡淡的,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撑着两条长腿闲闲散散地靠坐在橡木桌上,指尖拿掐着一只飞镖,同样漫不经心地转笔似的旋转把玩。气定神闲中流露着一丝丝危险。
“谁管你人在哪儿?回星际又怎么了,我只和你说过停掉药,或者直接做掉。”
“不管是总统派人保护还是什么战友保护,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都做不掉的话——”
砰——!地一声,黑暗中一只飞镖破风而过,嗖——!地直直钉入靶子正中心,“就自己把腺体挖出来喂狗。”
字字平静,字字让人胆战心惊。
掐断电话,林岑朗又捡了只飞镖捏在指尖旋转,黑暗里的表情更加晦暗不明,让人更加猜不透这个心思难以揣摩阴晴不定的Alpha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他指尖的动作一顿,啪——!地一声,生生将那只飞镖从中间折断了,飞矢箭头一端掉落在地,响声清脆叮当,无端地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林岑朗轻嗤一声扔下手中的半截,碾着掉落在地的箭头踩过去了。
推开门,便是明亮如昼,灵敏的嗅觉捕捉到那抹花果香气和食物香气时,灵敏的听觉听到厨房里那窸窸窣窣的动静时,脸上的沉沉阴森就如日出后的晨雾一般,倏忽消散而去。
干净明亮的厨房里,夏棉脑袋发空又发乱。他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林岑朗说了不要敷衍了事,可对于他那样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夏棉不知怎么做才能达到他要求里的标准里的“不敷衍了事”。
·无意识做了些俞骁和江雪墨喜欢吃的,像是养成了什么习惯似的,不知不觉就会这么做。
俞骁要的总是很简单,看上去不挑食,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偏爱的口味,只要是他做的,总是会吃得一点不剩干干净净。
但夏棉知道,他其实不喜欢吃香椿和丝瓜,不喜欢吃胡萝卜和韭菜花。
一个军人一个将军一个Alpha的口味却很少女,嗜好酸甜口。
尤其喜欢吃的一道菜叫梅子小排,偏爱的一味酒是青梅酒,最爱的一道点心叫桂花糕,最喜欢的一品粥是桂花圆子赤豆粥,最喜欢的一种面是酸汤茄汁面,最爱的一道汤只是很家常的番茄蛋花汤……
每次碰到这些的时候,作为Alpha本就大的胃口会变得格外好。
夏棉洗菜的手顿了顿,眼眶突然又迅速红了。恍然大悟般,突然发现,梅子和桂花都是他的信息素,而西红柿是他亲手种的最喜欢的食物呀。
为什么,他注意到了那些细节,但是那些细节背后的深意他以前从不曾发现呢。
俞骁到底是在遇见他之前就喜欢这口味,还是为他变得爱上了一切与他相关甚至一切与他相似的味道,有了偏爱、有了嗜好有了情有独钟呢……
他心疼得不敢去深想。
手中的面团渐渐被揉捏得光滑柔韧,江雪墨喜欢吃面食,所以这些年他练得一手还不错的手艺,会手擀、会刀削会做拉面,练得最多练得最好的就是那一根面从头到尾能装满一碗的海鲜长寿面,却一次也没能让江雪墨尝到。
而每年冬天那一天,似乎俞骁总是刚刚好放假,不管多晚都如约而至,陪他吃一碗长寿面。装作漫不经心或者随意随便地扔给他一罐水果糖、一缸小金鱼和一袋播种下会开满整个四季、五彩斑斓、芬芳四溢、永远盛放如夏天的花籽。
而他,同样也没发现俞骁是在陪他过生日,是在送他生日礼物。
那么忙的人,怎么可能刚刚好每年那一天都恰好放假有时间呢。
他也从未特意去询问过俞骁的生日,为他做一碗真正属于他的长寿面。
祝他健健康康,征战四方但从不受伤。
祝他长长久久,季季苍翠岁岁挺拔如松。
他咽下了属于江雪墨的一碗又一碗,却从没跟他索要过他的那一碗。
孤零零无人疼爱的俞骁,一如没遇见江雪墨之前的他自己,可能没人会庆贺他的出生,甚至为他送上哪怕一句简单的祝福。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