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忽然开口。
他对谢慎说:“阿慎,你还爱我吗?”
谢慎一顿,转过头来看着江舒,“小舒你这是说什么胡话?我爱你。不是还爱不爱,我一直都爱你啊小舒。”
江舒看着谢慎,却没有说话。
谢慎发现,江舒的眼神陡然变得非常冰凉。
谢慎慌了,他扑向江舒,慌慌张张的去吻江舒:“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小舒…我爱你…小舒,我爱你…”
江舒别开头,错开了谢慎慌乱而毫无章法的吻。
他深深的望着谢慎,眼神却悲伤而冷淡,“可是阿慎,我好像不爱你了。”
“不…——不爱了?…不,这不可能———”
谢慎不信。
“不,不可能的!小舒你,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啊对,你在我跟我开玩笑…或者,或者你生气了,你生气我没有一整天都陪你…”
“…我,我可以不管那些事的,我可以每天都陪着你,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的小舒…小舒你别说这样的话我…小舒…”
“…小舒,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谢慎完全乱了,他慌乱里抓住江舒的手,双目通红,泫然又止。
“…”
江舒一言未发。
他用一种死寂的眼神看着谢慎。
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慎崩溃了。
他宛若一只癫狂的雄狮。
他捏住江舒的脖子,眼神充血得几乎滴出血来。
“…啊————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江舒的挣扎很微弱。
蚍蜉撼树。
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不挣扎的打算。
缺氧让江舒的脸色极速胀红。
他的眼球甚至已经开始充血。
江舒却始终一种苍凉而悲伤的眼神望着谢慎,直到他的眼神开始失焦。
有眼泪从眼角沁出流下。
谢慎看着眼前因为缺氧而濒死的极端痛苦的男人,无形的棒喝突然凌头打下。
他眼瞳极速猛缩。
他猛地脱了手,惊慌的歪倒身子倒在床上。
江舒花了好一会儿才从濒死的幻境中抽离出来。他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红白交间,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
他望着谢慎,问:“阿慎,你真的还爱我吗?”
谢慎说不出江舒脸上的那是什么表情。
是讽刺还是心如死灰?
谢慎彻底慌了。
他扑过去,已经满脸是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舒我错了小舒…原谅我小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小舒…”
江舒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疲于看谢慎千篇一律的悔改行为,疲于看谢慎可笑的道歉以及谢慎可笑的自残。
9.「这是我太太」
在一个阴天,谢慎带着江舒出门了。
天边卷集着淡淡的青色的雾云,浅金色的阳光偷偷漏了一些下来,照的青云也发白。
谢慎把车开到门口。
江舒被他用一张轮椅推着出了待了不知有多久的别墅。
谢慎发现,江舒抬眼看了。
虽是很快的扫视,但相比终日不死不活 ,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状态,已经让他异常惊喜了。
谢慎宠他笑笑:“小舒喜欢这样吗?那以后我一定多陪陪小舒,好不好?”
江舒低着头,又恢复了与外界隔绝的状态。
谢慎并不在意。
他弯下腰,刚将江舒打横抱起就要放进车内时,忽的听到一声问候,“谢先生?”
动作微一停顿,谢慎将江舒放到座位上后,方又神色如常的偏头看向声源。
是前几天那个保安。
谢慎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新来的。
谢慎微微一笑:“早上好。”
保安微微弓着身,见此更是笑开了,眼角的褶皱都折出一朵花来,“谢先生早啊…哈哈,看样子谢先生是要出去玩?”
谢慎点点头,保安又笑着说:“…那车内的便是谢太太了?”
谢慎顺着保安的视线看向江舒。
车门半开,江舒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从保安的角度,只看得宽大的披肩的帽子以及披散开落在肩上的柔软黑发。
江舒今天穿了一身柔软的白色衣裤,但临出门谢慎又亲手为他披上了一件纯黑色的连帽的披肩。披肩柔软而宽大,帽子覆在江舒头上,遮去了大半面孔。
其实谢慎还准备了医用口罩。后备箱里也有医用急救箱。
江舒的身子很弱,受不得这料峭春风的吹拂。
江舒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身子十分纤弱。
谢慎嘴角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嗯。我太太身体不太好,平时也不走动。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准备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