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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妈…什么?我马上就来!”
叶绵生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拉上白色床单覆盖住了面容的叶父。
叶母跪倒在床的跟前,哭得撕心裂肺。
叶绵生呆站在那里,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虽然他因为记忆受损的原因,对父母没什么印象,甚至没什么感情,可是,他的爸爸,生养他的爸爸,如今成再不会睡醒,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左胸有一处,好疼。
好疼。
他浑身都没了知觉似的,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病床跟前。
双腿不受控了,他瘫倒在地上。
他面无表情,没有哭也没有叫。
他就只是那么瘫坐在地上。耳边叶母的哭声也越来越远。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有人将他拉出病房,他看到了墙上的玻璃,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
天是乌黑的,乌云压顶,密不透风。
雨在耳边拼命的冲刷,声音轰隆。可是那悲戚的哀乐还是一点不漏钻进他的耳朵。
叶绵生撑着一把黑伞。一把纯黑的黑伞。
跟着送丧的队伍走了一路,暴雨早已经打shi了黑色的长裤,雨水泡得脚发僵,可叶绵生感觉不到似的。
他只是撑着那把伞。那把纯黑的伞。队伍走,他便走,队伍停,他便停。
有时候,他会侧头去看。去看身旁叶母怀里抱着的那个相框里的男人。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他也会回头看。身后,那个漆黑的长方体里,睡着那个永远不再醒过来的男人。
他也会抬头看天。雨那么大。刮点风不好吗?
因为他已经,快要喘息不过来了。
———
又是一个Yin沉沉的,空气闷沉得让人无法呼吸的日子。
叶绵生站在叶宅大门前,看着银行的封条一张张的被贴上宅子的每一处,直到叶家大宅的大门。
“轰隆——”
叶绵生之前从没有觉得雕花铁门闭合的声音如此轰鸣,如此刺耳。
身旁的叶母哭成了泪人。
叶绵生会侧头看她,眼里的,是悲悯吗?
哭也是正常的。
因为,这处大而奢华的私宅,从今以后,再不姓叶。
而她,再不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叶家的当家主母,再不是那个人人艳羡的叶夫人。
何去何从?
这是个摆在眼前,令人生恶却必须直面的问题。
…
在一个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日子醒过来。
满眼都是明媚的阳光。海浪涌动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空气里,是海水的淡淡味道。
叶绵生想。
他终于可以重新呼吸…
——如果,他没有全身赤裸,脖子上没有沉而Jing致的项圈,股间没有黏shi疼痛的话…
…
叶绵生终于醒了。
是被阳光刺醒的。
他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刺骨的阳光。
他连忙眯上了双眼,却又马上睁开。
眼眸微眯的样子,是个妖Jing。这是那个人给他的评价。
叶绵生爬起来,双腿间的粘黏感告诉他,昨晚的那场非人的侵夺并非黄粱一梦。
大抵是习惯了,即使腿软,他却可以敏捷的走进淋浴间,打开热水,用热水洗掉这一身的脏污。
洗过澡,叶绵生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这偌大的卧室。
走廊是幽长的。走过了走廊,再走过墙上挂着中世纪欧洲名家油画的大旋转楼梯,就到了同样偌大的客厅。
叶绵生蜷缩在大而柔软的沙发里。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千篇一律的言情剧。
按下遥控器,画面跳转,是一副正在采访的画面。
商业采访。
被采访的男人有着Jing致俊逸的面容,狭长的眼促狭着浅浅淡淡的柔情,下巴尖削,菱唇丰满红润,嘴角永远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是很斯文很温柔的人…如果他没在这里,或许会这样觉得。
叶绵生冷哼了一声,关掉了电视。
“小叶先生,您需要用膳吗?”
佣人若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
“好啊。”叶绵生声音清软。若姐待他很好,而且,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八菜一汤,荤素搭配,口味极佳。叶绵生却吃的不多。
“若姐,以后两菜一汤就好了,做这么多我吃不完,也是浪费。”
“小叶先生,”若姐有些犹豫,“先生吩咐过,必须八菜一汤,顿顿如此,不可缺少一菜一顿。”
叶绵生哑然。
若姐也没有说话。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