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燎原之势。
“…”
江鳞不知道梁季未平白的发什么火,但脑子里有一道声音提示着他,金主生气时他最不该的就是现在这种无作为的做法,他也知道他不该保持沉默,但他的嘴唇仿佛被什么东西胶着住了,让他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梁季未最终摔门而去了。
江鳞低着头保持一个动作静坐了很久,随后一点点靠回床上,拉高被子将自己盖好,轻轻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和梁季未真的要结束了。而且这种感觉,比之前更加强烈。
这之后一直到江鳞出院,梁季未都未曾出现。
江鳞握紧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串并不曾备注却极有规律固定通话的数字。如果翻出通话记录会发现,这处数字从来都是拨入,不曾有过拨出记录。
江鳞从未给梁季未主动打过电话。这之前从未有过,此后也绝不会有。
江鳞胸腔里鼓充着那团气一时间消匿得干干净净,随后,他给手机息屏,大步走出医院。
出院后的近半个月梁季未都不曾同江鳞联系,直到江鳞出院后的第三个星期的周五下午。
当天,江鳞结束了课程,走出校门本该搭乘公交车回家,却不知不觉的偏离了路线。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了常待的那家咖啡屋。
江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法。他心里有一团看不清楚的雾气在反复揪扯。
他已经叫了一杯咖啡。于是他捏着勺子,漫无目的的搅动着咖啡。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窗外的人流变动了一波又一波。手里的咖啡也已经冷得彻底。江鳞还在盯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期待着什么。他不清楚也不想去探求。
终于,在店里钟表的时针指向某一个刻度线时,江鳞就仿佛被上了发条的玩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匆忙结了账后便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去。
就在江鳞起身准备去结账时,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心里震动了下以后缓缓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硬朗却长相普通的脸。穿着黑色的西服,梳了个光亮的背头。
江鳞收回视线,侧开身子准备绕开男人离开。他眼睫低垂着,心里有种言说不明的惆怅。
然而,跟前的男人非但没有挪开一分半分,相反脚步一移,彻底挡去了他的去路。江鳞脚步一顿,抬头看向男人,只见男人盯着他,开口道:“江先生,请先留步。”
男人很高,靠近了江鳞几乎要抬着脑袋才能与其对视,闻言,他心里咯噔一下,向后牵了两步拉开了距离,微抬着眼眸看着对方。
对方见江鳞不再走动,便自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摆在二人旁侧的桌面上,江鳞扫眼一看,发现是一张工行的卡。
仅一眼,江鳞便连忙移开了目光。那张卡像是带着会生长的尖刺,在他目光所至时迅速疯长的探出其所有尖刺刺进他的眼底,扎得人满眼肉眼不见的淋漓鲜血。
江鳞有些无措的垂下了目光,眼睫翕动着,心里缓缓升腾起一道怪异的感觉,并且在男人接下来的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自心底探出,迅速疯长得缠住他的四肢百骸。
“卡里有三十万块。”男人缓缓道,“梁先生说,好聚好散。”
江鳞在那一瞬间从骨子里席卷出一股滔天的无力感,极迅速地裹缠他的四肢百骸,他感觉到他胸腔里的氧气正被一点点的抽离。同时间,他脑子里有一道深刻的声音在来回放大震荡,充斥着整个大脑,却听不清那道声音是什么。
他眼前的景物刹那间翻天覆地起来,光怪陆离的缠绕旋转,叫他眼前一阵眩晕,他几乎没稳住向后跌退一步。
等江鳞缓过劲来时,男人早已经没了踪影。深棕色的桌子上,那张光洁平整的工行卡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显得落寞而孤单。
江鳞的嗓子没来由的一阵紧涩,他抽着气吞了好几口口水,舌头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才探出手握紧了桌上的工行卡。
走出咖啡店,一阵料峭夜风迎面而来,吹得江鳞眼睛涩疼。江鳞微低了低头,越发握紧手里的工行卡,随后抬起头,一步一步的往公交车站去了。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江鳞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路上的车流散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抬头看向远处,万家灯火。
大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各色光线在夜色里混成光怪陆离的彩影斑驳,同他成长的小城市一点不同。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对话。
“小川哥,今天那地方可真漂亮,金碧辉煌的,真是耀眼极了…真想在里面住上一宿啊。”
“没什么,以后咱们要买更大更漂亮的,就我跟你俩人住在里面…”
“真的吗小川哥,以后咱俩也能住这么漂亮的地方吗?”
“那是…咱俩一起努力,一定会的!”
两道声音,一道脆生生的带着年轻的朝气和活力,另外一道同样年轻但相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