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有个常年的雅间,总只有他二人。今天也不例外。
席间,江鳞一如既往的安静的进餐。他习惯微低着头,只留条鼻梁的细线和墨线勾似的眼睑形状,耳畔垂落的发丝在空气里弯出一道细微的弧度,本就白皙的脸色在白色灯光下显得更加冷白。
梁季未的筷子在很多盘子里都落下过,却没多少进了碗里。大多都进了江鳞的碗里。
“多吃点。别总闷头吃些青菜。”梁季未夹了一筷子肌肉放进江鳞的碗里。
江鳞碗里很多肉块,都是梁季未夹的。他的筷子碰了下那些肉块,没抬头,只是低着头说:“在减肥,不吃肉。”
“减什么?”梁季未接着道,“太瘦了抱着都硌手 。别减了,我喜欢你胖点。”
江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低低的应了声。
等到梁季未茶足饭饱放下筷子,随后不到一分钟江鳞也紧跟着放下了筷子。梁季未看过去的时候,江鳞正用餐巾擦拭嘴角,动作轻微文雅。
而且,梁季未注意到,江鳞的碗空了。他夹的肉江鳞一块儿也没落下。
为此,梁季未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饭后,黑色宾利驶往梁季未在城郊的一栋独栋别墅。
刷了门禁卡才一进门,江鳞就被人压在了门板上。对方的嘴唇迅速压下来封住了他的氧气,他的后背紧贴着身后那扇造价高昂的房门,对方的腿也很快挤进了他的腿间,身体紧密的贴合着他的身前。
一如既往的急促而纠缠,江鳞一如既往的有些缺氧,他眼角泛红,带着湿意的眉眼愈发仓黑。
两个人从玄关纠缠到了沙发,最后江鳞被按到了客厅旁边的酒柜上…
两个人整整纠缠了两个小时。等到梁季未餍足的从江鳞的身体里抽离,他侧身靠在沙发上,入目是侧身蜷靠在沙发上的江鳞。
江鳞脸很白,身体更白,满院曦光倾泻进房里来铺落在江鳞身上,好像冬日里满院的白雪,和身下暗色的沙发一相衬比,更是白得晃眼。
江鳞也是真的很瘦。脊背的那根骨头在细白的肌肤下突出分明,蝴蝶骨的形状锋利,蜷缩在哪里,背部弯成一道深刻的弧线,腰部瘦窄得几乎可以一把握折…但和形销骨立不同,江鳞的这种骨感在春光映照下,明暗分明,透出一种惊心而奇异的美感。
梁季未侧靠了很久,江鳞都没有动身一下,险些叫他怀疑江鳞是否累惨睡了过去。就在梁季未真认为人儿已经睡过去时,却见江鳞的身体抽动了下。
是冷吗?梁季未这个想法还未彻底成型便被打消,房里开着恒温空调,不可能是因为冷。就在梁季未思索着原因时,他突然眼尖的捕捉到江鳞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栗。
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对劲的梁季未连忙将江鳞拉进怀里。这一靠近,梁季未才发现江鳞岂止是身体在打颤,江鳞满脸都是冷汗,脸色惨白得好像一张素纸,失掉血色的嘴唇也在哆嗦。
梁季未一下失了脸色,忙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鳞似乎特别疼,眉头皱的变形,眼睫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下一下吃力的抽着气,冷汗打湿了整张惨白的脸,汗水淋漓,却没有叫过一丝疼。
梁季未心里空洞,紧接着他捕捉到江鳞的手用力的捂着腹部,心下一动:“是不是胃疼了?”
梁季未的问话并没有得到江鳞的回答。江鳞闭着眼,浑身抖得不像话,呼吸声艰难的一下缓接着一下,逸散在空气里都透着刺骨的疼痛,扯得梁季未的心脏一阵一阵的刺疼。
“你带胃药了吗?”梁季未怀搂着江鳞,手连忙去摸江鳞穿的外套口袋,随后他摸出一板已经扣空了的胶囊板。
吃完了?
梁季未身体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他的心脏,他捡过江鳞散落的衣裳,用外套将江鳞裹了裹,便再也顾不得其他,抱着江鳞冲出了别墅。
医院住院部。
江鳞做了紧急处理后安排到了单间病房。
人儿早已经疼得昏死了过去,躺在病床上呼吸轻微得几不可闻,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管。
急性肠胃炎引起的胃部出血,再晚点来可就不是疼晕死过去这么轻巧的了…
梁季未坐在旁侧的陪护椅上,回想医生的话,始终觉得后背发凉。
梁季未抬手拧了拧眉头。他发型凌乱,平时打理得当的头发散落下搭在额头,衬衣西裤遍布褶皱,眉眼间有明显的倦色…如果是他的公司的人看到,绝不敢将这个狼狈的男人与精明强干,雷厉风行的的梁总联系起来。
这次紧急住院的经历叫梁季未再也不敢随便给江鳞吃东西。每次叫来江鳞,梁季未首当其冲的就是一碗花样倍出的养胃汤,叫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绑架了世界食疗大厨藏在家里。
当然这是后话了。
江鳞睡了很久,待他醒来时,窗外天色暗沉。他抵着床板借力半坐起身,环顾四周后发现房里并没有有人。
他的胃从来不好,但平时他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