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随你。我要去上课了。”
对方冲江鳞笑笑,随后侧开了身子。等江鳞快要走出厕所时,他在身后喊:“你总会答应我的,江鳞!”
江鳞置若罔闻,迈着平缓的步子一步步走向教室。离厕所远些了,江鳞的脸一下失掉所有血色,他低下头,拳头攥得格外紧。
他说的不对。他不喜欢男生。只是他喜欢的,恰好是男生而已。
江鳞在心里暗念。
………
等江鳞回过神来,碗里的汤水已经凝结出了油块儿。面却是已经吃完了的,唯有两片青菜飘在汤里。
江鳞本想扯张卫生纸擦脸,却发现眼泪早干在了他的回忆里。他静坐了一到两秒,麻利的收拾碗筷。
洗好碗以后,江鳞一抬头才发现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他偏头看了看死寂的房间,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神色不见一丝变化的放下头发,转回卧室睡觉。
这一夜江鳞睡得并不好,他总是惊醒,在死寂漆黑的夜里,又逼着自己闭眼,闭着自己入睡。如此反复了几番,窗外露出了白色,江鳞便起身下床。
洗漱结束以后江鳞坐到了化妆桌前,镜子里显示出一张眼下黑青,眼神干涩的憔悴的面容。
江鳞熟悉的从桌子抽屉里摸出一小罐药丸,就着半杯凉水吞了好几颗下去以后,熟练的拿起上妆工具。
半个多小时的折腾换来镜子里一张容光焕发,精致好看的脸孔。
江鳞盯着镜子出神,过了会儿他冲着镜子缓缓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啧,确实好看。
慢慢的,笑容逐渐干涩,随后化成一抹讥笑消失在嘴角。
江鳞出门的时候家里仍是一片死气。江鳞知道何淼没有回来,并且未来一周都不会回来。
没关系。这已经是常态了。
时间一晃一周就过去了。
结束了当天的课程,江鳞不同往日一般搭公交回公寓,而是在学校旁边的咖啡馆消磨了半小时时间后,上了一辆停在咖啡馆门口的黑色宾利。
一上车,江鳞就看到后座上的男人。男人偏着头在看另一侧的车窗,仅一只手指托着下巴,从他的角度看,男人微扬下巴而展露的下颌线精致,鼻梁很高线条却好看,整个儿侧脸轮廓线明朗精致,显得清俊而贵气。
听到江鳞上车的动静后,他慢慢的偏过头,露出一张同他侧脸一样配得上清俊贵气四个字的脸来。
“没睡好?”男人兀自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江鳞神色很明显的怔了怔,却没有说话。
男人于是偏了偏头,神色慵懒随意,“随口一说,不用当真。”
忽的,他舒展开手臂,一手将就坐在他身侧的江鳞揽入怀中。
江鳞身子偏倒着靠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脸凑近江鳞,在离江鳞极近的位置冲他笑了笑,低声说:“一个多星期了,怪想你的。”
江鳞直直的看着男人,什么也没说。男人也盯着江鳞,突然就邪气一笑:“别这么直勾勾的看我,看得我都硬了。”
江鳞的神情没啥变化,但眼睫还是没忍住的重重眨了下。男人顿时笑了,随后凑上去亲了江鳞一大口,声音含笑的道:“逗你的。现在不做。先陪我吃顿饭。”
江鳞性子慢,话不多,这点他很久以前就知道。再者江鳞对他态度一直不高,所以但凡江鳞不同他唱反调他也不计较。
“不过我认真的,这一个多星期,就一点不挂念我?”男人本来都收手了,松开江鳞前又突然问了一句。
江鳞看着男人有些发光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低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
男人笑了,笑着又亲了亲江鳞的脖子和嘴唇,这才松开了江鳞。
江鳞没再出声,从随身的书包里拿了本《善恶的彼岸》就安安静静的看起书来。
梁季未盯着江鳞看了半晌,嘴角微扬的侧开了头。
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放着那么多活泼热情的小年轻不要,偏选了江鳞这么个了无生趣的书呆子,闷葫芦…但梁季未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弄哭这个清冷禁欲的人儿,看着这张清俊的脸透着欲色的红,莫不是一个极大的乐趣。
黑色宾利停在一家食府面前。梁季未下了车,随后亲自扶着车门冲江鳞递出了手。
江鳞的视线极短暂的在梁季未的手掌心里停留了一下,随后搭手,也从车里下来了。
梁季未关了车门,却没有松手,他握着江鳞的手,要往食府里走。江鳞没什么明显的表情,眉眼的神色很淡,也什么都没说。
梁季未嘴角微勾了勾。江鳞的手掌算不得柔软,有些细细的茧,触感干燥微凉。江鳞偏瘦,因此指关节很明显。
这家食府的位置较偏,但环境好,氛围塑造得恰到好处,食物也可口。进餐需要提前预订,收费也高,是很典型的有钱人的消费选择,也是江鳞绝对不会选择,且也没有能力消费的地方。
梁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