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原本以为方才股间已是撕裂剧痛,现却又痛得更烈,什么更宽更大的物什碾过他胯骨,叫他险些闭过气去。
英裴见胎肩也挤了出来,忙一手托着胎头,一手握着胎儿肩膀处,并顺着水泽腿脚绷紧用力的劲头,缓缓地旋着胎身,将它一点点儿牵拉出来。
就听得哗啦水响,水泽觉下身一空,猛地卸下劲来,大口大口喘息。英裴将脐带剪断,招来内侍擦拭包裹,又安抚道:“恭喜陛下得一龙子。”
水泽面上就扬起个小小的笑意来,然腹中仍抽痛得厉害,使他又拧了眉头,只把双手扶在腰侧,也不敢触碰。因已生了一个,故下腹倒松下来些,水泽痛得绞紧了腿,在榻上蜷起身子,踢蹬不住。
英裴忙搂住他身子,小心摸腹按揉,觉这第二胎较为高悬,于是又搂紧他肩膀,温声劝他忍耐。水泽肚中一抽一抽不停作痛,摸着自己肚皮,觉仍是胀满圆隆,不禁垮下脸哭泣道:“好大……好大……怎么还这么大……太满了……肚子太满了……”他蜷起双腿,按着腰身侧卧在榻上,痛得面目狰狞。之后肚皮又是收缩紧绷,阵阵发硬,叫水泽摇首不止,下身颤颤,不断挺起肚皮并腰胯,在榻上无力地摩擦。
英裴看着心疼不已,又见下头胎水已落了许多,产程却不见进展,于是道:“陛下不若坐起来生罢。”说着就跪坐榻上,扶着水泽起身。水泽痛得双眼发花,就顺从将两臂搭在英裴肩上,自己转成跪立姿态,双膝也分得大开。
正是胞宫一阵紧缩,水泽呜地呻吟一声,痛得一下扑在英裴身上,埋首于他颈间,死死咬住左边肩膀。英裴身子撑着水泽,双手按在他腹上,一下下顺着他肚皮。他手下带着些力道,于是每顺一回,水泽便觉下腹憋涨之感愈重,且股间酸胀痛苦,禁不住抓着英裴腰身呻吟出声:“不——嗯——好涨——不要了——”他肚腹阵阵抽搐作痛,绵绵不绝,背上也跟着出了一身身的热汗:“啊——不行了——英裴——英——英裴——”边上英裴听了,眼中亦满含热意,哽咽道:“陛下受苦了……”手上又是顺着胎身往下一捋那肚皮。
“啊——”水泽猛地扬起头,饱含热泪大喊一声,跪着的双腿止不住打颤,他紧紧抓住英裴手臂,好一会儿不能言语,“出来了——出来了呃——啊——”说着,又扑倒在英裴肩上。
这体位虽方便孩子下行,英裴却瞧不见水泽下身光景。他勉强将手伸进水泽腿间,隔着个大肚,沿他大腿内侧嫩肉一点点儿摸索上去。摸得一手濡湿羊水,再一摸,指尖触到个硬硬的东西。“啊——别——别碰——”水泽猛地痛叫一声,手在空中乱挥两下,又挠上英裴脊背。
英裴大约探了几回,觉那胎头应当是出了大半,便侧头亲亲水泽耳廓,柔声道:“陛下再用些,就快出来了。”说着,又用手去顺他肚皮。水泽肚腹原养得珠圆玉润,白净如玉,腹底虽生了些妊娠纹路,其余却是保养得柔嫩。如今生产时叫他自己推挤抓挠,又有英裴顺胎推肚,却是留下道道红印伤痕,且胎儿在里头作动不休,愈发叫肚上左凸右凹。
水泽咬牙闷哼了几声,又撅起臀部,拼命往下用力。觉后头巨物带着四溅胎水缓缓挤出,水泽眼中热泪也跟着滚滚落下:“不行了——呃——好大——啊——”水泽捉住英裴手臂,死死掐进他肉里,脸上痛泪涎水糊成一片。英裴一面拍抚他后背,一面又去探他身下,这回见那胎头已出,连着胎儿身子也露了出来,忙道:“陛下且躺下,换个姿势吧。”说着,就去扶水泽肩膀。
水泽死死握住他不放,咬牙摇头不止,好一会儿,才吐出口热气,呻吟道:“不——不行——动不了了——呃——”他捂着肚皮大叫一声,身下又溢出许多胎水来。
英裴急忙劝到:“陛下,陛下臣瞧不见孩子,生下来要摔在榻上的。”
水泽腿间夹着个胎头,实在痛得不行,不要说躺下,就是动也动不得了。他痛得满面通红,呻吟不断:“唔——不会摔的——不会摔——啊——快出来——啊好憋——好憋——呃——”他靠在英裴肩上,自己捂住臀肉喃喃自语,时而又绷紧了身子用力,看得英裴胆战心惊,生怕孩子就这样落下来了。只好拉着水泽身子,叫他往前挪一些:“陛下扶着床柱,臣好看看后面。”水泽跪着叫他拉扯两下,膝头勉强挪动了一点儿,股间就火辣辣刺得厉害,哭道:“不成了——啊——别——别——”
纵是他摇头哭求,英裴硬是拉着水泽趴到柱上,自己忙翻身跪在他腿间,一看,那孩子果然已经出了大半个身子。他刚来得及托住胎身,就见水泽大腿一绷,臀肉一挺,听得一声高声痛呼,跟着道内喷出大股大股滑腻胎水,那胎儿也哗地落在英裴手中。
他看着那幼胎上头带着羊水并血迹,小脸儿红扑扑地皱着,动容得不行,禁不住抽噎不止,断断续续道:“生了……陛下……生了个龙女……”水泽又是喜悦,又是释然,喘息一会儿,也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