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绮正等着迎接一波强烈的高chao,绷紧的心跳却被庄景涵这个问题猛然吊在了不上不下的地方。
他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她的答案决定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韩韵绮呆了两秒,体内的热血渐渐凉下来,脑袋也渐渐清醒过来,欠起了身问:庄景涵,你什么意思?
庄景涵坐直了擦了擦嘴唇:阿韵,我只是不想你在这里遇到任何危险。
韩韵绮不敢相信他居然用这种方式劝她,拧眉质问:你挑这种时候是要威胁我?还是跟我做交易?
庄景涵缓缓摇了下头,神色骤然清冷下来,完全不像刚才还在讨好地舔弄伺候她的样子。
韩韵绮被他的眼神看得遍体生凉,一脚踹开他的肩膀,飞快地穿了衣服下床,冲到了帐篷外面。
站在烈日暴晒下的韩韵绮仍然不能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种趁着在床上意乱情迷之时提条件的恶俗戏码,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尤其对方还是对她千依百顺的庄景涵。
此时应当是午休时间,周围看不见一个人,大家应当都躲在帐篷里躲阳光。
韩韵绮出来时没做任何防晒措施,不过是站了几分钟,就觉得身上脸上被晒得火辣辣的疼。
但她无论如何不会这时候回去找庄景涵,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旁边的医疗营帐躲一躲。
采姆正在营帐里打扫,用一块浸了消毒水的抹布擦拭着器材柜。
营帐里明明有好几把椅子,但星星仍然坐在地上,仰脸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韩韵绮。
采姆小跑着端着一把椅子过来给韩韵绮坐,韩韵绮对她笑笑,选择一屁股坐到星星旁边的地上。
她仰起脸来问采姆:鲁纳去男人们那边,不回来了?
采姆放下手里的椅子,颇为局促地捏了捏衣襟说:他是个好孩子。
韩韵绮无奈叹气。
采姆又说:他没有爸爸,是我的错。又指了指星星,他也是我的错。
韩韵绮艰难地用英语跟她解释:不是的,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首先,是鲁纳的爸爸占了你的便宜,其次,星星只是生了病,这不是你能控制的。那些歧视鲁纳、歧视星星、歧视你们一家的人,才有错。
采姆眨着眼睛看她,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韩韵绮知道这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她一个人能掰得回来的,沮丧地摇头叹气。
星星已经跟她很熟了,见她皱着眉头,就小心地抬起小手,蹭了蹭她眉心安慰她。
韩韵绮被逗笑了,握住他的手,作势要咬他手指。
星星慌忙抽回手,发出咯咯的笑声,把手藏到胳肢窝底下,怯怯地看她,想讨饶,又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韵绮指指自己,用中文教他喊自己姐姐。
星星马上跟着她学,只是咬字不是很清晰,叫得像耶耶。
韩韵绮笑了起来,又教他说姐姐。
这样几次以后,星星终于会叫姐姐了。
他看韩韵绮喜欢听他叫姐姐,便嘴甜地叫个不听。
韩韵绮揉揉他的小光头,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马达的轰鸣声,韩韵绮不禁爬起来走到帐门口往外看。
只见远处开来了十几辆M国军队的越野车,大鸣大放地停在两片巴瓦人帐蓬之间,每辆车上下来了三四个大兵,卸下整箱整箱的啤酒。
啤酒自然是给男人们的,一个军官模样的M国人走向男人们的帐篷,找来一个会说些英文的巴瓦人,交头接耳地说了许久,终于达成了某种协议似的,带人搬着啤酒进了帐篷。
这番交接持续的时间颇长,跑出来围观的,除了韩韵绮以外,还有不少巴瓦族女人。
所有女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等M国大兵们进了巴瓦男人的帐篷后,还有人叫来了萨满,开始yin唱奇怪的经文。
出来看热闹的还有崔野,他抱着手臂靠在自己车上,回头一眼看见了韩韵绮,便对她正儿八经地摇了摇头。
韩韵绮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警惕,更读出了担忧。
崔野四下里张望了两眼,见没人注意他,才快步走到韩韵绮面前,低头问:明天一早,出发吗?
他猥琐的语气搞得好像两个人要私奔一样。
韩韵绮悄然点头,又问他:M国人来干什么的?
崔野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天,要变天喽。
韩韵绮最烦人故弄玄虚,切了他一声。
崔野自然不会被她这声切困扰到,贼头贼脑地又问她:有rou没有?不收你车费了,用rou换吧。最好是牛rou。
韩韵绮不回答。
理论上说她的配额里是有rou的,但她的物资都统一由庄景涵代领代管了,她这会儿不想去找他。
明天回来再给你。她拿缓兵之计敷衍了崔野一下。
崔野马上翻着白眼,把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