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的瞬间,尹慕宁察觉到她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地吹着热气。
“……你赢了。”易琼苦涩地一笑,既然自己赢了她这么多年,现在也没什么输不起的。
于是,尹慕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令人安心的笑颜依旧,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
尹慕宁再次发现岳昭然时,他已经蜷缩在酒桌下面不省人事了,口中兀自念念有词。旁边桌上或有好事的小朋友,正拿着不知从来变出来的秸秆,一抖一抖地捅着他的皮鞋。而倒向椅子靠背的新郎,睡姿比他还要难看;好在他的双唇紧闭,决不会叫出让新娘感到尴尬的名字。
“唉,喝酒有什么好呢。”伴娘苦笑一声,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伴郎送回快捷酒店。
事已至此,连新郎都失去了战斗力,伴郎也只能提前退场了。易琼无暇照顾自己的丈夫,而是先递给尹慕宁一张房卡。这间礼堂的正上方,就是亚太大酒店的住宿部;新郎虽然家底微薄,倒也提前订下了不少房间,以供宾客们宴后休憩。尹慕宁略一点头,顾不上对易琼表示谢意,自顾自地撑起弟弟的肩膀,准备架着他上楼。易琼静静看了她十五秒,果然一步也挪不动。
“我说,你们都瞎了么,真就忍心看着我姐姐抗着一个185的壮汉上楼?”
易琼一声暴喝,两个新郎的本家兄弟赶快
上前接手,抬起岳昭然就往电梯里面走。尹慕宁轻声道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冲着神色落寞的新娘略一颔首。易琼却没有看她,只是趴在新郎的肩上发呆;身边的小孩子们把她围在中间,人手举着一把酥糖,焦急地在她眼前摇晃着,不住地说着“嫂子嫂子别生气了”。于是,尹慕宁决心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即将关闭的电梯。
——真可惜,就算是永远长不大的小魔王,最后也会嫁作人妇。
亚太大酒店的装修极为简朴,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阴湿的水痕,硬件设备还不如昨晚住的格林豪泰。更要命的是,易琼分给她的是一间大床房。半醉半醒的岳昭然,被负责搬运的小伙子们直接扔到床上,自然而然地摆成一个太字,觉得自己舒服极了。很明显,他没有给姐姐留下睡觉的位置。尹慕宁环顾四周,这房间里连个沙发都没有,自己只能在扶手椅里将就一晚了;这时她才后悔,刚才在婚宴上没有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轻叹一声,尹慕宁送给走了帮忙抬弟弟的工具人,上好门锁,开始为弟弟脱去外衣。
被姐姐喂了两口水之后,岳昭然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居然慢吞吞地把姿势换成了右侧卧,让出了半张床的空间。尹慕宁几乎要喜极而泣,赶快在他身边躺下,生怕他一高兴又摆出之前的霸道姿势。房间里的暖气一般,尹慕宁穿着的保暖内衣还是觉得难受,索性又加了一床被子。
凌晨四点半,尹慕宁被弟弟吵醒了。她坐直身子,从他那断断续续的呓语中,大致判断出来他想要去厕所。好在,他现在清醒了一些,虽然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至少可以在姐姐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到马桶前面,用双手撑住水箱后面的墙壁。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第三只手能把自己的东西掏出来。尹慕宁看着他无能为力的样子,觉得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帮他了。片刻的思考过后,她一本正经地仰起头,专注地看着镜子,缓缓地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
平日里调戏对方是一回事,真正触摸对方的生殖器则是另一回事。穿过弟弟那片野蛮生长的黑森林,碰到其包皮的一瞬间,尹慕宁还是触电般地缩了一下手。虽说这些年来,她摸过不少尺寸各异的阴茎,也不知为多少男人做过口交,但前所未有的禁忌感还是让她有些抵触。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弟弟似乎失去了下身的知觉,对她的触碰毫无反应。尹慕宁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坚定地握住他那根软绵绵的阴茎,引导着它从内裤前端的开口钻出来,对准了面前的马桶。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尹慕宁小声地念叨着,尽职尽责地帮弟弟扶正了马眼的朝向。
倘若岳昭然集中精神,快点解决自己的排水问题,她就能从这难以言表的尴尬中脱身;但她失算了,岳昭然因为饮酒过度,根本没法控制尿道括约肌。就这样,姐弟保持着同一姿势长达五分钟,那根垂头丧气的小东西依然没有开口的迹象,尹慕宁开始慌了。
如何引导有排尿困难的学生,似乎不在高中语文的教学大纲之内,倒像是校医室的主营业务。尹慕宁压制着内心的羞耻感,漫无目的地撸动着弟弟的下体,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去参加生理卫生的培训。忽然,她想到了大一那年,在郊区的新华书店里看过一本母婴手册——那一年,她还心心念念地打算在毕业后嫁给自己的初恋男友,甚至迫不及待地预习了一堆育儿知识。
想到这些,尹慕宁的心中已不再有遗憾。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原谅了那年的自己,然后开始在弟弟耳边吹口哨。半醉半醒之间,岳昭然仿佛回到了小学的音乐课堂上,那个又黑又瘦的女老师把头发盘在脑后,不住地吹着一柄脏绿色的口琴。他只觉得尿急,却怎么也不能离开座位,堵住耳朵也不能阻止那尖锐的旋律钻进自己的脑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