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
骁也,骁也…不过为,马上文尧。
而燕骁也因少年意气,颇有几分当年文尧之风。
可终究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何方。
傅溪随后抛下门祖事务,亦转变为元符所谓的失踪之人的身份匆匆下山,独身寻找叶文尧近两年。
他的消息确乎是很少的,仿佛若人间蒸发一般,但具体打听到的事,据说本是一次最为普通不过的皇家祭祀,他作为随行,掩护当时身为星帏长公主的亓曦往祭山途中突遭袭击,而此后,长公主与文尧便一齐不知所踪,在现场,也只找到几十具交叠在一起的、来自两种不同势力的尸体。
而此后的数年间,南乾皇室多遭变故,先是在长公主失踪的第二年,先皇猝然而逝,继而子嗣单薄的南乾皇室便开始了一场为争皇位的变乱,先帝为数不多的几个子女几乎通通折在了里头,即使是站到最后的三皇子亓赫,亦是黄雀在后地被不明人士暗杀,一时间,南乾无主,众人纷纷自危。
而便在国之将乱之时,早些年前失踪了六七年的长公主亓曦若奇迹般出现,再加上与定国将军叶家先年交好的各种势力的庇护扶持下,亓曦以女皇身份亲政,将脱离正轨、饱受北尹星帏虎视眈眈的南乾又再次拖回正轨。
傅溪不是没有想过潜入皇宫抓着那个什么长公主询问当年师兄的去向,但几次潜入均险些送命,亓曦一人旁竟有不下八个高阶道修日夜守护,再加上那时他江湖听闻曾言,有类似于师兄之人在北尹寒漠附近出现过,谁知赶去之后正巧碰上了瘟疫,也因而结识了乐安的父母。
毕竟道修虽有灵力,可终究是人身。
在此后的多年间,他循着各种传闻,几乎走遍了大陆的东西南北。
门祖对于元符固然重要,但门内依旧有各种高阶资历的长老扶持,他每年都会花些许时间偷偷去元符各地的聚居点打探些许消息,或是师兄的,或是门内的,但他依旧记得自己欠了一对医者夫妇一次救命之恩,所以他在十六年前路过临峣时,特意循着当年的对方留下地址去拜访了那个人家——
从此,无论是他的情,还是他的命,都仿佛因那一刻的决定,在冥冥万象之中,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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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可能涉及的生僻字【?】:
芃(péng)和亓(qí)
266、夜话
“可那劫命丹分明便是…!”
“邪门歪道?”
傅溪无所谓地笑了笑,接过话头,“凡事可达目的便可,其余所谓的正邪之分,又与我何干。”
“再者——”
男人表情轻松,轻飘飘的语气好似只是与她讨论今儿晴好的天气,“刀可杀人,亦可救人,这世间所有的东西,大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是想…”雩岑一怔,忽而想到一种可能。
“修道之人的命总是很长,即使我并不想活这么久,但若如此草草死了,又总觉有些浪费…”
“劫命丹,可劫他人的命,也可劫自己的命,不是麽?”
雩岑脸色愕然,却完全没有想到傅溪所得的劫命丹的目的竟是想要…
“换命。”
傅溪依旧笑得悠然,望着小姑娘紧绷严肃的小脸,表情渐有些怅然:“别这么看着我。”
他说。
“你是在可怜,还是在可惜?”
“师兄或许说得对…我这一辈子,又何曾为自己活过一回?”
“这些年,我确乎想了许多,当年初时的修道,不过是我那个所谓的父亲对我的愿景与培养,说是儿子,其实我不过是他权势的依仗和与他人炫耀的资本,而后的努力,也不过是我对于师兄压我一头的不甘与怨恨,再后来,我下山寻找师兄,又偶然收养了乐安…也许追求的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曾明白…”
“找到师兄又是如何…他活着、他死了,我又能与他说些什么呢,我又有何目的呢?”
“包括乐安…”
傅溪似长出一口浊气,好似将这百年间或喜或愁时光,都通通倾吐在了无形的空气中——
“当时的一命之恩已偿,我也答应她的父母将她抚养至成人,她已是个大姑娘了…再过些年,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有她自己的家与孩儿,若我回到元符之后,恐又是那无穷无尽的寂寞…”
“可我已不想修道了。”
或许对于一个天赋极品灵根的人来说,这世间的路,仿佛从他降生那一刻,便已经被注定,似乎所有的人都逃不开这个无形的牢笼,或喜或忧地往前走,或悲或苦的地选择抗争。
没有人可以决定别人的一生,天也不能。
“我折了些许阳寿,窥探了天机…若我的能力依旧停留在这个层次,我会在六百三十三年后的夏末死去——”
“可那太长了。”
至少是对于他来说。
“若能弄到劫命丹的丹胎,再以我毕生修为祭丹,就算是以最低的转化命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