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又把孩子喂了,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连月看了看她,没有管她想说什么,把她赶走了。
可能管家和佣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谁也不是傻子。可是她没有心情管他们想说什么,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同情。
过去几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别人的同情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东西。
她不需要。
日落星起,晚上九点的时候,美国那边的人儿似乎是起了床。手机很快亮起,是林太太也给她转了这条新闻。林太一向对某个人很有些滤镜——她又找她说了一番“季总肯定不会出轨的,这是造谣。国内的无良自媒体天天造谣污蔑生事,国家真该管管——我和林致远说说,让公公明年的提案就提这个”之类的话。
“好。”连月回复她,意简言赅。
刚刚放下手机,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很快响起。连月心里一个咯噔,还来不及反应,门外有了一个女声喊她,说是隔壁的邻居。连月没有马上开门,而是有些警惕的站在门口问她有什么事。这个电梯里见过几面的邻居在门外说她家里炖了鸡汤——给她端一碗过来。
连月犹豫了一下,找到口罩遮住了脸,打开了门。门外果然是那个穿着睡衣的披头散发不化妆的女人——她个子不高,相貌普通,身材也走了样,脸上的笑容倒是热情。
“我这是老家寄过来的土鸡,我妈自己喂的,”女人果然递过来一碗鸡汤,黄的清亮,还有几块沉底的鸡块,“你是自己喂奶吧?这个汤喝了下奶。”
连月接过了。
犹豫了一下,她任由门开着,转身又去找了碗把汤倒了出来,把碗还给她的时候,她轻声说了谢谢。
“你家里装修得很好啊,”
连月倒鸡汤的时候,女人一直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东张西望,“你还装了暖气呀?这么暖和。你的房子是不是找设计师专门设计过?装了不少钱吧?”
“是我一个朋友装的,这房子给他练手,没花多少钱,”连月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缠,“我也就出了个材料费。家里有孩子,装暖气方便些。”
“也是。现在的设计费可贵了。”得到合理的答案,女人又打量了一下她的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告别回去了。
门又关上了。连月反锁上门,又坐回在了沙发上。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一切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这几天的手忙脚乱之后,她似乎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种生活——总不会比妈妈当年更难了。
现在小的睡了,大的自己玩着玩具。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装饰格调的房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得到的,终将失去。
来过的,也会离开。
她来过世界一场,浴火重过生,又有了很多奇遇。现在或许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但是她始终又和这个现实的世界有了关联。血脉的延续,路过的路人,都是和她丝丝缕缕关联着的人。
也有她亏欠的人。
“对不起。”
看了天花板良久,连月又拿起了手机,开始打字。光标在屏幕上闪烁,她咬唇犹豫,又慢慢删掉了。
她想安慰他,可是她好像已经没有了资格。
又或许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她的安慰了。
春(26.黄海路)
26.
活动大厅高挑宽阔,灯光明亮。落地窗外还能看见粼粼的湖水,湖水里倒映着不远处标志性建筑的灯光。湖边同样灯光闪烁,棕榈树静立在旁——助理环绕周围,男人西装革履拿着酒杯,侧身回应来人的敬酒。
“季总你好,这位是小峰众筹的李总——”
“李总幸会。”
“季总你好,幸会幸会。”
“叮”的轻轻一碰之后,酒杯里红酒荡漾。男人把酒杯放在嘴边微抿了一口,红色的酒液沾染了薄唇。
作为业内龙头的企业家,各种政府活动社会活动实在太多。这个“松江会”其实是某个大佬一时起兴,兴办的民间企业家的松散组织。这种组织,父亲以前一直没有太大的兴趣,却不知为何这次却在上京前特意嘱咐他来参加。
他来了,却也不过只是来了罢了。这里的人还是那些人,有些认识,有些陌生。
别的也都没有什么,倒是活动上半截,有些企业家发表的一些演讲有那么点儿意思。
“听闻季总喜获佳儿——”又有认识的人靠了过来。
“多谢关心。”男人端着酒杯微笑,眉目不动。
“好久不见季太了,我倒是很想她。”
又有一个女企业家端着酒杯过来问候,“听闻她是生产了?上次的新生基金活动,也没有见她来参加的。”
“内子在家跌倒早产,身体还没恢复好,现在还在家里将养着,”男人低头看着这个矮矮胖胖的女企业家微笑,“多谢吴总关心。我回去自会转告——”
酒尽人散。
父亲的嘱咐男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