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立下的flag成真了。”
“均哥当年立了那么多flag,到底哪个啊?”这么久以来,这是萧子琛心情第一次这么好。
“你记不记得初一元旦联欢,下雪那次。”乔昀说,“我问你信不信我以后娶许言寒当你嫂子?”
“啊,记得。”萧以琛笑了笑,打趣,“不过均哥以后得小心了。”
“小心?”
“有句话叫做,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咳。”
“贼!狗.日的还是那么不要脸!”乔昀骂,“信不信我好了废了你小小腿啊?”
“啊均哥那天还说以后抱我小小腿,怎么转眼不认人啊?”萧子琛笑道。
“滚你大爷的。”乔昀笑了笑,身子跟着颤。
萧子琛也跟着笑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一种在茫茫人海中走散,又失而复得的感觉。
除过喜悦,更多的是心疼和歉疚。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病房里就安静了下来。
乔昀吁了口气,扭头看窗台,观音莲开得正盛,大有从盆子里飞出去的趋势,他眸色敛了敛,说:“黑炭……是我对不起你。”
一句话落下,气氛沉了下来。
萧子琛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怪不到均哥头上。”萧子琛吸了口气,也抬头看窗外,哂笑一声,“人生如戏,没剧本的那种,以前他妈的不信,这下真是开了眼。”
黑炭语气随意,乔昀的心上却压上了重重一块石头。
他红着眼回头,迎上萧子琛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说:“阿姨她……”
“我妈肯定是去了极乐世界了。”萧子琛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她信佛,活着的时候做过不少好事。”
“会的。”乔昀说,语气坚定,“阿姨她一定在极乐世界的。”
萧子琛抿紧了唇,沉默地垂着头,眼泪紧跟着就流了下来。
“黑炭……”乔昀咬着牙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慰。
“那个场景,我一直都不敢想。”萧子琛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乔昀抿唇。
“我每晚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被卷到机床里的情景,耳边全是她的哭声和叫声,整晚整晚睡不着。”萧子琛说,“好不容易睡着,我好像听见她喊我,小琛,救妈妈,救妈妈,但我就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子消失在机床里,什么都干不了。”
他说着,眼泪似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乔昀咬紧了牙,颤着气阖上眼:“我知道,我都知道。”
哭吧,发泄吧,所有压抑太久的痛苦,都需要一场没有压力的释放。
“我很害怕,真得很害怕。”萧子琛身子剧烈地颤着,“均哥,你说她明明那天还在家吵我,怎么去了趟单位,就回不来了?”
“以前我总是嫌她嗓门大,吼一嗓子把我的胆都震破半边,烦得不得了,现在耳根子安静了,也没人吼我了,我怎么那么难过……难过得好像所有的事都没了劲……多少次,我想跟着她一块去,好像跟她去了,那大嗓门就会重新回来了,我也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乔昀听着,两行滚热的泪跟着流了下来。
眼泪太烫,把心灼得千疮百孔。
萧子琛抹了把眼泪,声音也带上沙哑:“均哥,你说,人的一生竟然这么短,明天和意外,我们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老天爷把每个人的命运早都写好了,还假惺惺地让我们来这世上走一遭,真是滑稽。”
“后来啊,我就想通了。”萧子琛哂笑一声,“钱,权,势,身份,地位……太多了这些他妈的全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走,活着的时候何必那么较真?人一生这么短,要分清哪些是该珍惜的,哪些是浪费命的,为了值得的人,有时候就他妈该豁命。”
乔昀的心猛得坍缩,咬着牙,颤声开口:“所以……你就为我豁命?”
萧子琛愣了愣,盯着乔昀看了一会儿,突然泄气般笑了一声:“是啊,如果连唯一的兄弟都保护不好,我这辈子真他妈算是白活了。”
乔昀的心仿佛被剐了一刀,抬眸看着萧子琛,说:“黑炭,为我这样,不值得。”
“当然值得,为均哥,都值得。”萧子琛笑着说,顿了顿,抬头迎上乔昀,“均哥……你知道陆哥还有个弟弟么?”
乔昀愣了愣,摆头。
关于陆豺,他从没想过接近,也自然不会去了解。
“陆哥有个弟弟叫小远,那会儿陆哥跟龙哥争片区,龙哥绑了小远威胁陆哥,小远那会才上初中,身子又弱,经不住龙哥那几个没轻没重的马仔折腾,吓出了毛病,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后半辈子只能在疗养院过了……”萧子琛苦涩地勾了勾嘴角,“陆哥给我看过几张小远的照片,黄头发,很帅,长得……跟均哥很像。”
乔昀心猛得一紧,呼吸跟着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