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烦想躲得远远的是吧？”
“怎么会！哪能啊。”乔昀赶忙解释, “嗯，就是吧, 我住院这么久, 我……同学也在这儿陪着, 高中这课不敢耽搁，害怕影响她学习。”
关于许言寒一直留在医院照顾乔昀的事, 乔家城一早就想和乔昀谈了, 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会儿乔昀把话递了过来，他也就顺理成章问下去。
“那个, 许……”乔家城顿了顿，“就是初中毕业你让爸爸帮忙的同学吧？”
“对。”乔昀点头，“她叫许言寒。”
“我知道。”乔家城抬头看向乔昀，“小昀，你跟她……”
乔昀心知肚明乔家城要问什么，他也没打算再继续瞒下去，抿了抿唇，说：“爸，我喜欢她。”
乔家城怔了怔。
他出身书香门第，教育孩子一直都秉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原则，也了解自家儿子看似随意其实心里倔的像头驴，知道那些传统的暴力教育手段对他是白费功夫。
心里组织了一番语言，乔家城语重心长地开口：“小昀啊，少年时代对异性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但是早恋这个事……”
“爸。”他还没说完就被乔昀打断了，“还有几个月我就十八了，不是小孩了。”
乔家城一怔，看着乔昀黑漆似的深瞳，后半段话咽在了嗓子里。
“您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有谱。”气氛有些严肃，乔昀轻笑一声，在乔家城肩上拍了拍。
“感情这事，让人分心，往往都是无法控制的。”乔家城淡淡地下结论，“所以，这不是高中时代该考虑的。”
“学习我不会落下的。”乔昀一语挑破乔家城难以启齿的话，笑了笑，“许言寒人是大学霸，从初中到高中，在年级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成绩，不为别的，为了以后能跟她上一个大学我也得努力啊，您说呢？”
“爸爸相信你。”乔家城反手握住乔昀的手，叹了口气，“爸爸只是觉得……我们家和她们家的环境相差太多。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但到了爸爸这个年龄才会感慨，门当户对和性格相投对一段婚姻来说有多重要。”
走廊里，提着水果的许言寒停住了脚。
“她的家庭不是她能选择的。”乔昀眸色敛了敛，“我觉得所谓门当户对只是给两个人的感情铺了一条较为平坦的路，但到底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家庭背景这些绝不是主要原因，起决定作用的往往是性格那些内因。”
“但是我们不可否认，家庭背景对一个人的性格形成有多大的影响力，小许那孩子……性子太清冷了。”
“可她的心是热的，她有梦想有追求，克己努力，自力更生。”乔昀的眼里仿佛氲了光，“不，不管她怎么样，我欣赏她，喜欢她，也愿意为她改变。我和她在一起是快乐的，这难道不就足够了么？”
乔家城哑言。
看着乔昀黝深的眸子，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年少时代，也想起了和穆卿恩爱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大概也是这样，畅想着爱情的模样，也无惧无悔地为它的魅力俯首称臣。
罢了。
这世界上的事往往都是当局者迷，所有的道理都从前人那里听到过，也努力保持头脑清醒，可当爱情不偏不倚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除了和前人一样重蹈覆辙，飞蛾扑火一番，到头来什么也改变不了。
有的人是上帝的宠儿，恋一人就是一辈子，但这世上绝大多人都平凡而普通，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遇不可求。
可是，如果真的因为前人含着泪的劝导变得畏首畏尾，一辈子因为不敢触碰而缩在乌gui壳里，错过最肆意放任的年华，最终和所谓的“合适”者勉强凑一起。
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乔家城笑了笑，心情豁然开朗，问：“小许，当真有这么好？”
“好，她心地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要善良。”一提到她，乔昀就像是吃了蜜。
许言寒抬头看了眼病房里正信誓旦旦说话的人，勾唇笑了笑，慢慢把头倚上雪白的墙。
傻逼。
真是大傻逼。
“既然这样，爸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乔家城在乔昀的头上摸了两下，“好儿子。”
“好爸爸。”乔昀会心地笑了，顿了顿，补充道，“十年后，我会是您的骄傲。”
乔家城愣了愣，只感觉泪腺一酸。
“你现在，就已经是爸爸的骄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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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城和乔昀寒暄了几句就离开去准备转院的事，刚一出门就碰上了提着水果的许言寒。
许言寒叫了声“叔叔”，颔首问好。
“嗯。”乔家城笑了笑，“辛苦了，快进去吧。”
许言寒点了点头，绕过乔家城，推门进了病房。
“回来了！”看到来人，乔昀眼都亮了，欢欢喜喜地招手。
许言寒笑着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