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寒吐出一个白色烟圈, “我们没在一起。”
“嗯?”阿磊执烟的手怔了怔,偏头看向许言寒,“没在一起?”
“嗯。”许言寒吁了口气,眼神淡漠,“今天……他才刚知道我的心思。”
她说完,轻笑一声,也扭过头:“人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是么?”
怔了几秒,阿磊也笑,抬眸看远处的月色:“是啊,明明早都确定的心思,真正说出口,比登天还难。”
“如果没今晚的事……”许言寒吸了口烟,又自嘲般笑了笑,“算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你当初……就是为他才要去b中念的吧?”阿磊眸色敛了敛,“到处打工,到处借钱,最后万不得已才找我帮忙?”
“……嗯”烟圈随着夜风四处飘着,将许言寒的脸掩在其中,她苦涩地勾起唇角,“当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想,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离不开他了吧。”
阿磊愣了愣,失笑:“他……看起来还不错。”顿了顿,又说,“起码配得上你。”
“是么?”许言寒笑着回头,“我以为你会跟家南一样,骂我眼瞎。”
“瞎不瞎的,咳咳……”阿磊被一口烟呛住,佝着背咳嗽,许言寒赶忙给他拍背顺气。
“没事没事。”阿磊咳出几滴眼泪,摆了摆手,感慨,“爱情这事吧,不分先来后到,也没什么道理可循……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许言寒苦涩地笑了一声,语气淡淡,“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才真懂了。”
“也好。”阿磊看向许言寒,说,“这样……你起码不会觉得孤独了。”
他的眼神直白,缱绻,除了心疼和呵护,看不出任何其他色彩。
许言寒的心猛得抽了一下。
没等她回答,阿磊转移了话题:“乔昀和萧子琛,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最好的哥们。”许言寒说,“我们三是初中同班同学。”
“难怪。”阿磊勾了勾嘴角,看不出喜怒,“乔昀敢一个人赴龙哥的约,也是条汉子。”
“也许因为对方是萧子琛吧。”许言寒想到乔昀被打的模样,心刀剐似的疼,不禁苦笑一声,“所以连死都不怕。”
“萧子琛……大概也一样。”阿磊吸了口烟,叹气说,“他是我在道上挺欣赏一人,早知道他跟你的关系,陆豺出事后我就该罩着他。”
“他大概也是瞒着乔昀吧。”许言寒说,“不过……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
阿磊看向许言寒,笑了一声:“是啊,男人之间的事,有时候不希望女人过问。”
为什么?
不过是只想把所有的美好呈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为她挡住所有的丑恶,所有的黑暗。
默默做所有的一切,不让她知道,不过怕她担心,更怕她伤心罢了。
“那你呢?”许言寒反问,抬眸迎上阿磊意味深长的笑,“你刚给龙哥说的话,也不希望我过问么?”
阿磊眸色暗敛,很快恢复,笑着扭头:“我?什么话?”
“你说你现在手上已经染了一条人命。”许言寒扔掉烟蒂踩灭,眸中腾起一抹凌厉,“你不只是吓唬龙哥吧?”
“不是吓唬他还能是什么啊。”阿磊朗声一笑,“龙哥那种人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惜命着,架把刀在他脖子上,让他跪下喊爸爸都好使!”
“阿磊。”许言寒语气严肃,“梁威因为所谓的内疚跳楼自杀,那件事,真得和你没关么?”
阿磊浑身一怔,盯着许言寒那双冰冷的眸子,突然哑言。
手里的烟随风徐徐飘着,混入缥缈的夜色,将这个寒冷的夜拉得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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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昀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从全身的痛楚中挣扎着睁开眼,除了窗边的一盆碧绿色观音莲,目之所及都是一片雪白。
昨晚,隐约中他感觉一直有人守在他的病床边,这会抬眼,除了空荡荡的一把椅子,没有想见的人。
啧,身上的麻药大概是散了,真疼。
他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听到临床有了动静,萧子琛一下从自己的病床上坐了起来,骨折的右腿一阵麻疼,他也顾不上了,挪着身子往乔昀跟前去。
“均哥,你醒了!”他激动地喊,脸上的伤口传来撕裂的痛感,没忍住嘶了一声。
乔昀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人,缓缓别过头去,就看到了输着点滴露着大白牙的黑炭。
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瞅不见原先的黑了。
劫后余生和重遇故人的欣喜揉在一起,看到黑炭的一瞬间,乔昀的眼眶有些酸酸的,他艰难勾了勾嘴角,低道:“黑炭……”
“是我,是我!”萧子琛的眼睛也有些酸,不知道是被揍得还是因为激动。他艰难地把没什么大碍的左腿从床上挪下来,向乔昀凑近了些,“均哥感觉怎么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