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有点生气,晚上,他质问杨帆,为什么将他们的事情告诉韩余,余温问杨帆,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韩余知道后,认为杨帆是个有着生理缺陷的人,随便找个演员把杨帆替换下来怎么办?万一韩余讲这件事大肆宣扬出去,杨帆和余温受到到众人的鄙夷,到时候怎么办?
杨帆说,他是个好导演,和别人不一样。杨帆说着回想起在来东北的火车山韩余说的话。
韩余看到了杨帆毛衣下的红印记,他看了看杨帆,看了看车窗下的余温,问杨帆:“你们?”
杨帆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正常的回答到:“这是我朋友。”可是杨帆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个导演,还是个Jing通心理学的硕士。
韩余本科学完导演后,总是觉得自己还不能够通过镜头表达人物的细腻的感情,继续攻读了心理学,社会学。杨帆这一系列欲盖弥彰的反应在韩余眼中都被无限放大。
韩余真诚的看着杨帆的眼睛,说了一句让杨帆浑身颤抖的话:“喜欢谁是人的自由。”
杨帆背靠座椅哆嗦了一下,后悔自己刚才在窗户边拉下毛衣领子向余温展示红印记的动作,韩余一定看见了。杨帆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怕从韩余眼睛里看到和其他人一样的满带排斥的目光,杨帆想起了工厂的工头,食堂的大妈还有网吧的男生,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鄙夷。
但是韩余没有,杨帆惊喜的向余温讲述那天在火车上的事情,还有那句领杨帆身心颤抖的话,“喜欢谁是人的自由。”余温嘴里重复着韩余的话,自由,人的自由。
那一晚,余温和杨帆坐在炕头上得出一个结论,之前有人嘲讽他们,是因为那群人没有读过书,所有没有知识,没有知识,自然不知道喜欢谁是人的自由。
但是韩余不一样,韩余读过书,他知道事情的道理,所以理解喜欢谁是人的自由。余温和杨帆想起那日他们在网吧查资料的事情,在一个网站里,都是专家的答案,看的半懵半懂的他们坚信,他们的事情,只有专家才懂。
那时,杨帆和余温还是个孩子,他们毫无逻辑的推出了答案,并天真的决定他们将来要和读过书的人住在一起,只有有文化的人才可以理解他们。
年少时看问题总是看到很绝对,余温和杨帆忘记了,天下事情总有个绝对,不是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会平等的看他们。没有文化的人听说他们的事情,也就只会在嘴上说说,传播不了多远,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但读书人不同,他们不仅有嘴,还有一支比钢炮还猛的笔,一旦发力,就会闹得满城风雨。
没有关系,余温杨帆总会有一天长大,去见识这种威力。时间还长着来。
杨帆渐渐适应剧组的工作,反复阅读剧本的他依旧没有看懂剧本,但他身上有一种灵气,韩余现场讲解后,稍微演示一遍,杨帆就可以照本宣科的演绎出来。
收工后,杨帆拿着剧本去找韩余,他想问导演一个问题,一个憋在他心中很久,很久,都不敢张开嘴问的问题。
“你说本子中的男主家里也还算好,有父母,还有姥姥姥爷,爷爷nainai疼,什么也不缺,他为什么非要去看一只从没有看见过的狼,并在路上自杀了。”
韩余听完杨帆的问题,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哀愁说:“你还小,自然不懂,等你有了长大后有能力了就知道了。”
“什么能力?”杨帆追问道。
“理解他人痛苦的能力。”
“理解他人痛苦的能力?”杨帆重复了一遍韩余的话。
“对,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但有些人需要经过世事变迁才能拥有,甚至有些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能力。”
杨帆笔直的站着,认真的琢磨韩余的话,韩余无比真诚的看着杨帆说:“你的眼神里,惶恐,脆弱,不安,所有青春期少年的边缘感,我都能在你的眼神里解读出来,可是,你的身上没有,你说你一个人长大,可是你身上却没有受苦的印记。”韩余说着摇摇头,表示杨帆不能真正展现自己心中那个少年的形象。
杨帆笑了笑,韩余的话太过高深,杨帆没有听懂,只能微笑。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为什么?”
“你很真诚,我面试过很多男演员,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撒谎的人,所有人都拿着我的剧本说读懂了这,读懂了那,你是唯一一个说没有看懂的人,这样我才能借助你更多的塑造形象。”
杨帆看着韩余,认真聆听韩余的话。杨帆进来问问题的时候,韩余正坐在沙发上思考,整个屋内只有墙壁上一丝微弱的光,杨帆本想伸手打开灯,韩余喊住他,说:“别开灯,我要思考。”
杨帆走时回头看韩余,他的脸映衬着昏暗的光,模糊不清,瘆的杨帆胳膊上瞬间起来一排排鸡皮疙瘩,从韩余屋内出来。
杨帆琢磨韩余的话,韩余说杨帆是个诚实的人,不像余温一样,张嘴就是谎言。他还说,一两真诚可以抵挡万吨邪恶。杨帆觉得韩余是个很奇怪的人,经常说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