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进行的如何。谢玉容虽说是因公前来,但其实哪里有军务给他这样一个挺着肚子的人做,倒是郭副将抽了空过来看了他一次,这年轻人被戚薇救过性命,对她崇拜的紧,知道谢大人是将军的人,热情到让谢玉容几乎招架不住。小郭絮絮叨叨的同谢玉容夸了戚薇一个时辰,倒是让他从焦虑中稍稍分了些心。
然而叛军果然不是真心投诚,戚薇出发不到三个时辰军营中便得了叛军与柔然勾结,于受降时刺杀戚将军的消息。听到这情况,谢玉容手一抖,将桌上的茶杯拨到了地上摔个粉碎。
“将军呢?”他豁然起身,披了外袍便往外赶。
“谢大人您小心些,将军有了防备,进城带了亲卫,还让两队人潜伏于下城,如今已经控制住了局势。”郭副将追在谢玉容身后,他是不敢拦他的,又怕他担心将军情急摔了,那等将军回来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谢玉容听到局势已经被控制,松了口气:“将军无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肩膀中了一箭,好像淬了毒,正在裴太医那里包扎呢……”小郭是个没有心思的,谢玉容怎么问,他便老实回答,可不知为何话未说完谢玉容便铁青了脸色,他疾步出了帐子,顶着风雪却走得飞快。
“将军没事,就这点小伤,过去她被蛮子都捅成血人了……唉,谢大人您怎么越走越快啊。”郭副将一面追在谢玉容身后,一面叫到:“您小心些,雪天地滑!”
谢玉容穿了半个军营走到医帐时,裴大夫不知去了哪里,帐内只有戚薇一人,她躺在床上,面色罕见的有些苍白。
“裴先生?”谢玉容刚向里头迈进去,便听到戚薇轻声唤道。她叫的不是他,心像是被针刺般有些钝痛。
“是我。”不过看她有伤在身,谢玉容并未多说什么,他只放轻了声音进了帐子,到她身边坐下。戚薇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完毕,可她面色苍白,右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也不知裴太医是用了什么药,戚薇浑身透着发苦的药味,闻着便让人难受。
戚薇见来的人是他,她叫错了人,明显的肩膀瑟缩了一下。行事磊落的戚将军鲜少有心虚的表现,谢玉容一瞬有些恼火:“你就这么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吗?”他一开口,便是如同往常一般的疏离。
戚薇讪讪低下头:“我带足了人手,只是没想到永安王当真走到叛国这步。他同柔然做了交易,竟将那些柔然刺客混在难民中……”那人居然以边境州府卖给柔然人作为交易筹码,这样的人想成为百姓的天子,他根本不配。但考虑到谢玉容曾经与他的关系,多的话戚薇也不想说,只是劝道:“玉容,别再想他了,那样一个人不值当。”
如今她并不愿强求他什么,是只希望玉容他总归是能走出去的,毕竟是他自己决定留在她身边。
可谢玉容听了这话却皱了眉:“你这是在说什么话?”他自从嫁给她,哪里有再想过旁人?
戚薇靠在软垫上,听得谢玉容如此回答,愣住了。
“谢大人,我都说了将军无事,您跑得那样快……”帐子在这时被掀开,郭副将一眼见两人“深情”对视着,一下便红了脸:“将军,您醒了。”他咧开嘴笑了笑:“将军您也别怪他,当然也别怪我,谢大人听了您中箭的消息担心的手都抖了,还摔了杯子呢。”
“……”
这话说出来,帐内一阵沉默,两人各怀心思的别开视线,多出来的郭副将摸不着头脑。
“将军?”郭副将试探着问。
“小郭,你先出去。”戚薇挥了挥手。
待到帐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却无人再开口说话了,气氛一时尴尬到让人想跑。
戚薇抬眼仔细的看着谢玉容,她注意到了夹杂在他头发里尚未融化的落雪,抬了没裹上绷带的手臂:“小心冻着啊。”她捋了捋他的头发。
“我……”谢玉容被她安抚的窘迫,作势就要出去:“我去找裴太医过来。”
“不用。”戚薇拉了他的袖子,让他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真的摔了杯子?”
“我没有,才不是因为担心你。”谢玉容否认的太快,一眼便能看出来心虚,戚薇没忍住笑了出来。
“都说了不是因为你!”谢玉容抬高了声音,不知为何他的脸颊透着红色。
“是吗?”戚薇没追问,她突然忆起六个月前,她将和离一事告知圣上时,年轻的女帝曾劝她,有空也同他说说心里话,两个人都总憋着,便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了。
戚薇想了想,斟酌着开口:“玉容,你既然要跟我继续过下去,便不要只是为了这个孩子。”她笑着说出了真心话:“我是愿意同你好好过下去的。”
在将想说的说出口后,并没有原先预计的那种沉重,戚薇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可不知为何听了这话,面前的那人却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唇哆嗦着吐出奇怪的问题:“……那裴太医呢?”
这与裴太医有什么关系?戚薇疑惑不解,但却老实回答:“我问过他,你虽是头胎,但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