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立马将林娘子姐妹二人与高衙内如何通奸一事,从头到尾,和盘托出。原来这王婆平日与高衙内心腹‘干鸟头’富安私交甚密,早从富安口中知道了高衙内与若贞若芸两姐妹的一切私密底细,只是不知道林冲是如何死的。
武松这才明白,原来林娘子受亲妹迫使,早就背着林冲红杏出墙,与这花太岁做了九年姘头,现下正住在西郊桃运山庄。他想林冲死在百花谷,那地方必距山庄不远,林冲之死,定与若贞若芸两姐妹脱不了干系,而林娘子的忠烈死
讯,全是这王婆编来骗人的。他大怒之下,领了刘王等人将王婆带出京城,将其剁成肉泥后,便直奔百花谷并桃运山庄,却扑了个空。原来李师师早将林娘子等人搬回东京。
武行者心道,定是高衙内早将林娘子搬入太尉府藏身。他欲替林冲报仇,便乔装百姓,住在府外一家客店之中,平日只央六人兄弟轮番去太尉府寻查高衙内行踪。不想这厮足不出府,竟连半点踪迹也查不到。这日等得不耐烦了,欲当晚潜入太尉府剁了高贼并高衙内等人了事,不想王岩来报,说一早看见高衙内上了马车,欲从北门出城。
武松正愁城中行事不便,听后登时大喜,当即领众兄弟跟出城去,抢在前头,早在这野猪林内设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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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富安见真是武松,知道今日来了天罡凶神,早吓得心胆俱裂,调转马头便逃。那三个府兵也发一声喝,拨马欲逃。只听武松冷笑一声:「我这把刀,好久不曾发市,半夜里鸣啸的响,正自渴血,便拿尔等祭刀。」言罢,抽出那把雪花镔铁打造的戒刀,追将上来,寒光闪处,四匹马后腿齐断。
武松自断臂之后,便改使单刀,凌厉之处,竟在双刀之上,片刻便将四马砍翻。富安滚下马来,撒开腿直向马车慌张奔去。三府兵一个个急待起身拔刀,武松左脚早起,踢在一人心窝上,右腿鸳鸯连环,早将另两人踢翻,上前各搠一刀,便了了账。先前那问话的府兵刚挣扎起身,只觉脖子一凉,已身首异处。
高衙内与林娘子等一众女娘早逃下马车,见到这杀人情形,个个魂飞魄散,一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这花太岁脸都白了,刚要逃入林中,刘明等六条大汉早冲了出来,片刻便将太尉府车夫砍倒,将高衙内及众女团团围住。
富安向这花少狂奔而来,腰间早被武松砍中,倒在地上挣命,被武松上前一脚踏实胸口,口中连叫「好汉饶命!」
刘明等人将高衙内、林娘子、张若芸、锦儿、秦儿并宛儿六人一个个推到武松目前跪好,只见武松瞧了瞧高衙内,说道:「你便是那号称东京第一花太岁的高坚高衙内?」
高衙内只觉裤头一热,竟吓得尿了,尿水淋了一裤,那里还敢说话,只点点了头。
武松见他吓得凶了,便冲富安说道:「你便是那干鸟头富安?」
富安惨声哭道:「呜……正是小人……小小家中尚有八十高堂,只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武松道:「好,冤各有头,债各有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武松今日只为哥哥林冲报仇而来,高衙内与张氏二姐妹通奸一事,我已寻得茶房王婆,问了个一清二楚。你只须说出他们是如何害死我哥哥的,便饶你一命。」
富安当即说道:「与小人无关,与小人无关啊……全是高衙内的小妾张若芸害死林教头的……只怪她一人啊!」当下便将张若芸如何背着高衙内赚取林冲放弃林娘子,并活活气死林冲之事,全盘说出。
武松问完,说道:「原来恁地。谁是张若芸?」
富安道:「便是那穿紫裙的妇人!求好汉饶我性命啊!」
武松笑道:「你与人为奴,为虎作伥,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却饶你不得!」言罢手起刀落,只见「干鸟头」这颗鸟头,已滴溜溜滚在一旁。
若芸只吓得面如白纸,见武松眼光向她扫来,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早被武行者把脑袋揪倒过来。林娘子原本以为,那日丈夫林冲虽狠心弃她而去,但他毕竟尚在人间,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林冲早被亲妹张若芸害死,一时万念俱灰。
她知此事归根结底,实因她与高衙内通奸后自己始终未将真相告诉丈夫,眼见亲妹命在当场,心下大为不忍,急叫道:「叔叔,且饶了家妹。一切罪孽全因奴家而起,你要杀,便杀奴家一人吧!」
武松听得这一声‘叔叔’,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当年那人。向张若贞看去时,见她眉目间与那人果有几分相似,又见她不顾性命,一意维护亲妹,这份舍己为人的拳拳亲情,倒令他好生佩服,不由冲林娘子道:「你便是张若贞?」
林娘子万念俱灰之下,原本清澈的目光早已散乱无神,竟毫无惧意,只道:「正是!」
武松点点头道:「你且莫急,一会儿便来杀你祭刀。林冲哥哥灵魂不远,看兄弟与你报仇雪恨!」言罢,两只腿踏住张若芸两只胳臂,扯开胸脯衣裳,从刘明手中取过一把尖刀。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右手去挖开胸脯,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