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儿孙近在身。
却说武松押着高衙内回到六和寺,将这淫少关在林冲墓边一栋木屋之内,只等王岩等人来日将张若贞并新生儿带到林冲墓前,验明那孩儿生父之后,再行祭奠亡灵。
光明荏苒,转眼便过了半年。这一日,一道人来报,说寺外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要见清忠祖师。武松笑道:「你恁地糊涂,我早说过,若非紧要之事,不再与任何女子相见。」
那道人道:「祖师莫怪,我也是恁地回她。但那女子早料到祖师会有此说,她给了小道一个铭牌,说祖师若是看了,定会见她。小道不识字,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她还与小道赌了一千两银子,说祖师看了后若仍不见她,便输与本寺作香火钱。小道心想,既然如此,祖师还是不见她的好。」
武松奇道:「什么铭牌?拿来一瞧。」那道人递过一个金灿灿的镀金铭牌,武松尚未看清那铭牌上写的什么,已是全身一震,心道:「这是我水泊梁山的头领符节,为何会在那女子身上?」取过来瞧时,果见背面刻有‘梁山泊天巧星’六个小字
,翻过来一瞧,只见正面铸有‘浪子燕青’四个烫金大字。
武松知道这符节决计作不得假,他乍然见到往日兄弟的符节,不由虎目含泪,忙说道:「快快有请。」
那道人心中嘀咕:「明明是祖师爷自己糊涂了,却来说我。如不见那女子,轻易便得了一千两善钱,祖师却非要见她。」当下只好将那女子请了进来。
武松见那红衣女子身姿飒爽,眼中含笑,十分美丽之中,倒了七分英气,不似寻常人物,忙单手作揖,说道:「不敢苛问施主名讳,施主可是我兄弟燕青的旧日朋友?」
那红衣女子笑道:「清忠祖师大名播于四海,小妹李师师今日得见尊容,甚感荣幸。燕青是师师的义弟,若非师师持有天巧星符节,也见不到大名鼎鼎的行者武松了。」
武松惊道:「施主便是东京那位花魁娘子,封号飞将军的李师师?(注:李师师曾被宋徽宗敕封飞将军)。」
那红衣女子抿嘴道:「可不敢当,小妹正是李师师。」
武松心道:「当年宋公明哥哥得遂招安心愿,全仗这李师师与天子周旋,此女实与我梁山有恩,倒不可怠慢了。」当下说道:「承蒙施主当年善待梁山,感激不尽。不知我燕青兄弟现在何处,可是有了危难?」
李师师心道:「这武松果然明不虚传!旁人见了我,早已魂不守舍,他却丝毫没有动心,还在关心他往日兄弟,确是一条好汉!」说道:「我这义弟是个豪情浪子,心在四方,运游四海,人踪不见,小妹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武松奇道:「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师师道:「清忠祖师是爽快人,小妹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小妹今日来,只为救两条人命。」
武松讶道:「两条人命?却不知是谁的命这般值得,竟劳动花魁娘子大驾?」
李师师道:「祖师哥哥折杀小妹了。小妹要救的,一个是林娘子张若贞,一个是高坚高衙内。」
武松吃了一惊,心道:「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竟教她知道高衙内被我押在这里?今日若不杀了她,只怕后患无穷。她一个弱女子,我一拳便能了账,但她竟然毫无惧色,显是有备而来,只怕现下寺外已布满朝廷兵马,说不得,只好将她扣为人质。」
李师师见武松漠然不应,知他心意,掩口笑道:「祖师哥哥,若是朝庭知道高衙内关在六和寺里,还会等到今日才动手吗?您且放心,小妹只是一人前来,您无需防范。您那日在野猪林行事,有个车夫是小妹的手下,他当日并没有死,逃回来把一切都告知了小妹。但您羁押高太尉养子之事,小妹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武松见她言语坦然,不似作伪,心道:「她这话倒是说得不错。我若贸然对这女子出手,怎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且她看究竟有何图谋。」当下冷然道:「不知那两人与施主有何干系,竟劳动你来救他们?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李师师嫣然道:「小妹以为,行者武松威名赫赫,绝不会轻易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实不相瞒,那林娘子,正是小妹的亲姐姐。那高衙内么,说来羞人,却是小妹的旧相识,故而救他。」
武松又是一惊,忙道:「你说什么,张若贞是你亲姐?」
李师师道:「正是!小妹以前也不知道,还曾与她义结金兰,只是后来找到一个人,他将一切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小妹,小妹方知自己的身世,知道张若贞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武松奇道:「你找到一个人?却是何人?」
李师师从怀中取出一把乌木短剑,递给武松道:「您一看便知。」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
武松将那短剑拿在手中,只见乌木剑柄上刻有‘入云龙公孙胜’六个小字,正是当年天闲星布道作法常用之物,不由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