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玉梳同吃同住没过多久,阿玄便顺利怀孕了。玉梳面临两个选择,将阿玄留在家里照顾,或者托管给机构。
怀孕期间,阿玄的身体将会时常受激素紊乱的影响,为了他的身体和胎儿的健康,来自胎儿母亲的适度身体“安慰”会起到有利的作用。
如今是玉梳离不开阿玄,又怎么舍得送他去机构托管。将阿玄送去机构,阿玄肚子里的胎儿将优先于阿玄得到关照,阿玄的安全与健康会默认让位于胎儿。比起毫无接触的胎儿,阿玄显然更得玉梳宠爱。
玉梳甚至想……
从机构合作的医院孕检回家,玉梳开车载着阿玄去了郊外。阿玄久未出门,便是卖菜也是订购上门,因此玉梳提议要外出,他的脸上露出了十分美丽的笑容。
野花烂漫在潺潺的溪水边,再远些是幽谧的树林,清风不时送来不知名的植物香气。玉梳怕他受风着凉,没让他下车,只让他打开车窗看看。
阿玄穿着一件薄毛衣,腿上盖着一层遮阳挡风保暖薄毯。毛衣袖子本该稍微挽一点,如今放下来,几乎盖住他半个手掌。
他的皮肤是冷色调的白,很适合冬季色系。墨黑的柔软长发总像浸了水,水墨画出来一般,此时被毛线质感的发绳扎在脑后,露出白得逼眼的颈子。
阿玄侧头看着窗外,闭目感受风从他的面颊拂过。看起来他就像睡着了,在做一个关于春天的梦。
“想不想在这里睡一会儿?”玉梳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询问道。身为苏家有名无实的继承人,玉梳因为直系的身份受到诸多来自家族的限制,但至少喜欢一个人的自由她是有的。
“嗯。”阿玄微微颔首。玉梳将两人的座位放平,打开了车子的天窗。
玉梳躺下,一只手还握着他的手。她几次侧头看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指。单独和他相处,玉梳没有戴假发,那一头雪白的头发编在脑后,没有掩饰她与众不同的缺陷。
她支着头侧躺着,左手在自己衣服里捂热了,探进他衣摆,摸上他的小腹:这里面有她的小孩,她种的。
阿玄的手也覆在她那只手上,轻握着。他们就像新婚的小夫妻,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虽然阿玄的孩子生下来就会被抱到苏家,与他断绝关系,再没有相见的机会,阿玄却看起来却有一丝不易捕捉的幸福。
“阿玄?”玉梳轻唤。
“嗯?”他应道。
“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阿玄睁开眼睛,想了想回答道:“大概继续做家政,然后等下一个客户……”
“下一个客户?”玉梳有些不高兴,翻身虚压在他身上逼视问道:“下一个客户也会像我这样Cao你吗?白天……晚上……直到你生下小孩?”
阿玄露出受伤的眼神,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我需要这笔钱来还债。我才找工作的时候被人骗,欠了很多钱。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可以把我托管给机构,孩子生下来一样会送到你这里。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羞辱我?”
“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玉梳的手抚着他的脸颊,拇指轻摩他的唇角。
“我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毕竟你们花了那么多钱买我,我感激你们还来不及。”阿玄又是一声苦笑,不动声色拨开玉梳的手。
“阿玄,阿玄,我帮你还钱,你嫁给我好不好?你嫁给我,我的钱都是你的。”
阿玄面露惊异:“当真?这些玩笑不可乱开……”
见他回应,玉梳一喜,焦急道:“你只说愿意不愿意?你只要嫁给我,我的钱都归你管,你只要陪着我就好。我先天不足,身体时有不佳,也许不会活得很长,或许三四十岁,也可能久一点五十岁,我死了钱都是你的,资产也是你的。你的孩子会继承苏家的家业,我那份全部都是你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想拿钱买我一辈子吗?你既然要买那也得要活着享受不是?”
听阿玄没有拒绝,玉梳喜形于色道:“你答应了吗?没关系,你只要在我活着的时候陪我就好。我死后钱是你的,到时候你也可以另找,我不会怪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玄不知如何解释:“总之你不能说你要死了这种话,也别说要买我一辈子。”阿玄明白以玉梳的家境,她选择了他必然要担着无数压力,以他的身份强行挤进不属于他的圈子也许最后两人都不会幸福。可是玉梳的话,还是在她心中激起了一层涟漪,让他有了明知不该有的幻想。
他不想他们的关系只有钱,他想证明没有钱他也会爱她。他们的关系始于金钱,便不可能逃开钱的事。他对她也是喜欢的,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但他无法证明。
也许,她是真心的。阿玄想道。
“那你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了?”玉梳追问道。
“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服务期间我不能和你结婚,契约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