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给王爷和公主一个说法。”
“此时争论,白费口舌,并无益处,不如先将公主照顾好。”荣宁公主也冷声道:“兄长还是过来吧。”她吩咐柳毓:“我方才看马球场里有姑娘在,你请她们来,扶我一把,改日我再谢她们。”
柳毓应了,请来几个要好的姑娘家,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荣宁公主扶上铺得软和的椅子上,再由侍从将她抬进棚子里。
原本就近腾出了两个地方,但是荣宁公主指了指傅询与韩悯那边,她要过那边去坐着。
侍从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抬过去。
*
太医都在宫里,马球场又在城外,一来一回恐怕也没有这么快。
临时休息的棚子里,韩悯才帮傅询将手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好,一转头就看见荣宁公主僵硬地躺在软椅上。
见他看过来,荣宁公主哇的一声就哭了。
韩悯被她吓了一跳:“公、公主怎么了?”
荣宁公主哭得很大声,话也说不完整:“疼……好疼……”
韩悯只好示意柳毓给她擦擦脸,一面安慰她:“没事了,太医马上就来了,公主再忍忍,心绪起伏只会更痛。”
这时傅询扯了扯韩悯的衣袖,韩悯回过头,问道:“陛下也疼?”
傅询垂着眼睛点了点头,把右手举起来给他看,鲜血已经将帕子浸透了。
韩悯搓搓他的手背,帮他吹了吹,吩咐旁人:“去问问在场的公子们,有没有带金疮药。”
结果荣宁公主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哭,就把韩悯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一边捧着傅询的手,一边劝慰荣宁公主。
傅询不大高兴,面色Yin沉。
他坐着,韩悯站着,他伸长手,一把就将韩悯揽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腰上。
韩悯大惊失色。
夭寿了,原来哭也是会传染的,现在陛下也哭了。
还是当着几个姑娘家的面。
病友荣宁公主都惊呆了。
韩悯无比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拍拍傅询的肩:“陛下,没事了。”
再等了一会儿,梁老太医与其他几个太医就都赶来了。
傅询还抱着韩悯,韩悯试着把他喊起来:“陛下?陛下?”
傅询一动不动。还在哭,别打扰。
韩悯道:“太医都到了。”
傅询这才抬起头,面色如常。
不就是哭么?荣宁公主会,他也会,他会装哭。
留下梁老太医给傅询包扎伤口,其余太医都围在荣宁公主身边。
梁老太医拿出金疮药与纱布,观察了一下傅询的伤口:“怎么能撕裂这么大一个口子?老夫行医这么些年,就没见过这样的。好好养着吧,陛下这几日还是不要用右手了。”
“好。”
傅询抬头看向韩悯:“等过几日忙完了束冠的事情,你来福宁殿伺候笔墨。”
也就是让韩悯帮他批折子写字。
韩悯点头应了。
荣宁公主那儿,太医诊断了一番。
“得亏公主没有摔着要害之处,只是皮rou挫伤了,开些药,养几个月就没事了。摔得厉害,身上一时间使不上力气也是有的,不要紧。为求稳妥,还是请梁老太医也看看。”
荣宁公主点了一下头:“多谢。”
帮傅询包扎完伤口,梁老太医替荣宁公主号了脉,也是同样的说法。
她稍缓过神,看向傅询:“请恕臣不便行礼,不过此事事关重大,颇有蹊跷,臣想一同查一查,陛下以为如何?”
一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赵存忽然抬起头:“妹妹,你都摔成这样了,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办吧?”
荣宁公主扫了他一眼,只道:“兄长多虑了,我是摔坏了身上,又不是摔坏了脑子。这人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兄长说呢?”
赵存只好喏喏道:“我也是。”
“如今我受了伤,原定的归期原本就要延后。我会给父皇修书一封,直到抓住这个歹人,再行启程。”
“也好。”
她再看向傅询:“陛下以为?”
傅询颔首:“公主若有Jing神,不如即刻就查?”
“也好。”
他吩咐几个太医:“去和验尸官一起看看那匹疯马,特别是朕骑的那匹马。”
众太医领命下去,赵存抓了抓衣裳,也找了个借口跟着出去。
荣宁公主目送他离开,直到他走远,才收回目光。
她再看向傅询,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这么多年的兄妹,她总要自己查到,才能死心。
*
不用这么多人伺候,棚子里的人都退到外面。
荣宁公主瘫在椅子上,随口道:“想不到陛下就这么不愿意娶我,宁愿单挑一匹疯马,也不愿意拉我上马。我就比疯马还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