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道,“王爷,凤将军凤将军不见了啊!”
萧炙感到眼前嗡地一下,耳边又耳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忙道,“什么叫不见了?其他地方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把整个王府都翻了一遍,就是就是不见凤将军啊!”
萧炙再听不下去,立刻撑着身子朝外走去,他身子还没恢复,走了一会儿就觉心跳失常,额头手心都在冒虚汗,呼吸也越发粗重,可他压根注意不到,仍是急匆匆往凤麟居的方向赶。直到赶到那院门口,他不知为什么,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只觉得喉头发腥,心脏要跳出来一般,眼前也昏昏沉沉起来。
屋子内,仍和昨晚叶鸣见到的一样,空空荡荡,整整齐齐,静得诡异。
萧炙愣愣站在门口,一步步踏进门去,站在那袭盔甲边呆了一会儿,伸手摸过那一片片鳞甲,然后又偏过头,盯着那杆银白长枪发呆。
“去马厩看过么?他的汗血马,还在么?”
管家立刻答,“看过了,马还在的,东西什么都有,就是人人怎么也找不到。”
萧炙又走到床边,慢慢弯下腰,抚过那几件黑衣,心思恍惚起来。这是自己送给他的衣服,他战场上喜欢穿银甲,平日却爱穿黑衣,以至于自己每次经过布庄,看到款式利落好看的黑衣,总忍不住给他带回来一件]
桌案上摆着几个小玩意,火灵石,蓝田玉牌,金丝软甲,墨玉簪
都是这么些年,自己零零总总送给他的东西。
“藏书阁里的书,有少的吗?”
出征之前,吩咐过管家给凤阳单独建造一个藏书阁,他爱看兵书,也喜欢收集兵书,屋子里本来堆得乱糟糟的,此刻如此整洁,想必是那藏书阁早就建造好了。
“藏书阁里也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动过的痕迹”
萧炙终于不说话了,直直站着,许久都没动静。
‘等你记起一切,只怕会恨死我,恨不得杀了我吧。’
‘我记不得我为什么会恨你,可在我还是我的时候,我只想守着你,保护你,仅此而已。’
‘那我就和自己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现在对我的爱意,不比你过去的恨意少。’
‘萧’男人那时候那般深切地看着他,一字一句,仿若世间最沉重的承诺,‘我永远,都不会允许自己伤害你的。’
萧炙最后站在了那立柜前,抬起的手臂居然是抖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如此可笑。
【不要恨他,不许伤害他。】
那无意间在他衣柜里看到的书本,曾刺得他一夜无眠,他一直都知道那个混沌中的男人,所谓的爱意,不过就是空中楼阁,一抹幻觉罢了。可他却认真了,对着一个明知道早晚会消散的幻觉,他却动了真心。
他一向对自己坦荡,他爱上了那个男人,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早已爱上了那个人,可这沾满了恨意的爱,有多危险,又有多脆弱,他清清楚楚,却终于还是再难克制。
凤阳你可曾有一刻,想过放弃那些仇恨,放纵自己留在我身边?
就连此时此刻,你是否也和我现在一样,回忆着那份虚假又可笑的深情?]
还是说从头至尾,都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谢幕了,你就再无留恋了。
凤阳,你可曾有一刻,真心的,爱过我萧炙
“萧哥哥,柜子里什么也没有呢”
萧炙恍然回神,呆愣了很久,才喃喃说了句,“什么也没有?”
“没有啊,都是空的。”
萧炙撑着柜门,觉得全身都疼得厉害,勉强撑着一口气,伸手拉开了下面的小抽屉。
一个个全都打开,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呆了很久,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
“你舍下所有的一切,却把‘不要恨我’带走了哈哈凤阳你是因为恨我,还是因为不愿恨我啊”
“萧哥哥!”
“萧炙!”
男人不知想了什么,忽然间猛咳了数声,竟是咳出一口血,落在了那空荡荡的衣柜里。东方煜慌忙扶住他,却看他双目下乌青,竟是晕迷了过去,他瞪着柜门上那口暗黑色的血,吓傻了,急忙道,“快叫那个蛮骨过来!快点!”
管家匆匆忙忙领命跑开,几人忙着把萧炙放到床上,可过了一会儿管家又跑回来,慌张道,“那个蛮骨蛮骨也不见了!”
“什么?!”
众人看着萧炙铁青的脸色,都慌了,白墨言还算镇定,说道,“他之前留下的药浴方子还在吧?”
“在在,还在的!”
白墨言深吸口气,又看向叶鸣,叶鸣立刻明白了,点头道,“我还记得蛮骨怎么取血的,你们来个人代他就好。”
白墨言呼吸微颤,涩然道,“对不起”
叶鸣笑道,“没事,一直用我的血做药引,本来就不能变的,已经取了百日,不差再取几回。”说着他便看向东方煜,说道,“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