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要当着其他同学,以近乎「横刀夺爱」的方式拉她去跳舞时,我们英明神武
的主席大人沉吟半晌,最后竟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脸都被你丢光了~」
那支曲子结束后,程琅并没有回到原处,而是拉着她到了舞池的南边。陶淘
奇怪地问:「你不是说过这边都是社会上的人吗?」程琅一时无语,支吾了一句:
「你在那里,我同学不好去请女孩子跳舞。」这借口拙劣得陶淘都不屑反驳他,
看到她翻的白眼,主席大人哑口无言,干脆拉起她草草退场,竟是连招呼都没有
跟同学打一个。
程琅骑车带着陶淘离开舞厅,却没有送她回宿舍,而是延着东湖悠悠地慢骑
着。春末的晚风拂过陶淘的长发,伴随着湖畔垂柳和青草的气息,空气中隐隐有
暗香浮动,月影婆娑,柔和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有一种静谧祥和之美。侧坐在
自行车后座上的陶淘被这一幕所蛊惑,不由自主放松下来,将半边身子靠在了程
琅的后背上。
主席大人表现很淡定,绝对没有虎躯一震这类通俗的反应,想必不是习以为
常就是坐怀不乱,陶淘暗暗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明显更大一些。过了一小会儿,看
到陶淘并没有其他举动,心有不甘的程琅右手放开把手,伸到后面,找到陶淘的
右手并拉着她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还欲盖弥彰地说了句:「这样安全点。」这
才扶住龙头,继续往下骑了。陶淘松松环着他,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脑海里第
一个浮出的是「虎背熊腰」四个字,然后涌上心头的竟是满满的踏实感和安全感。
第十一章骊歌
实习期很快过去,陶淘她们告别了那些眼泪汪汪、依依不舍的中学生们,回
到学校就立刻投入到毕业前的忙碌中了。当陶淘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匆匆来去,
忙着去打印论文,去各部门办理毕业前的各种手续。看着每隔几步就扯在头顶的
红色横幅和满眼的各式毕业汇演和会展,听着广播里的声声骊歌,心中恍惚:四
年的光阴怎么就这样如白驹过隙,倏忽而逝了呢?
就在陶淘为学校浓浓的毕业氛围而唏嘘的时候,毕业派遣结果出来了。本来
以陶淘的综合成绩,去像她母校之类的省重点中学肯定是没问题的,结果她被分
到远在江东的另一区的二中,而成绩远不如她的依眉却去了陶淘的母校。其实陶
淘是不愿回母校的,想到见到昔日的老师都还得恭恭敬敬叫老师好,她就觉得自
己仿佛还在读中学。而且,家在小县城的依眉能分到附中去,说明她男朋友出了
很大力气,陶淘也挺替她高兴。
接下来就是毕业典礼、拍照留影、谢师宴、临别宴、车站送别……在这纷纷
扰扰的时刻,高峰说要来看她。她在实习前就跟他说要好好应对,俩人暂不见面,
后来虽然试讲成功,但又因红莓的邀请忙于跳舞,而无暇他顾,所以她也有近两
个月基本没跟他联系过了。两个人一见面,陶淘就被他紧紧箍在了怀中。虽然觉
得快喘不上气了,陶淘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鼻端里充满着熟悉的香皂混合
着油彩和淡淡烟草气息,一时心里有点发酸……好久不见了啊……
那天他们一起吃了饭,又在学校的湖畔长凳上坐了很久。虽然陶淘被吸吻得
几乎舌头都没有了存在感,但她还是发现高峰有些不对劲,显得心事重重。看到
陶淘探问的眼神,高峰几番犹疑,终于开口道:「陶淘,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陶淘看着他:「你打算到哪儿去?」
「深圳。那里有先进的设备、前锋的理念、各地的人才,而且,离香港很近,
更开放、更国际化……」高峰侃侃而谈,眼睛放光。
「那你找好工作了吗?」陶淘问道。
「有个以前的画友在那边,发展得不错,几次打电话来,很想要我过去。这
次你实习,让我别找你,」高峰顿了一下:「于是我就过去了一趟,我很喜欢那
种氛围。」
「那你就应该去啊。」陶淘接得理所当然。
「你支持我去?」高峰的目光有些闪烁。
「当然啊,既然你觉得喜欢,又有熟人,肯定能在那立住脚跟,」陶淘稍停
了会儿,冒着星星眼说:「以你的才华,保证大放异彩,大有作为。」
「那你陪我去好不好?以咱们学校的名气,你到哪里都能找到不错的学校。」
高峰抱着她侧坐在他身上,一边往她耳边吹气:「乖陶淘,就算不当老师,深圳
公司那么多,肯定也能找到工作的,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