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琅明显逊了一筹,但也很说得过去。人倒是挺热情,自我介绍说叫李云伟,也
是校学生会的一个什么部长,又夸赞陶淘漂亮,舞也跳得好。陶淘暗暗心虚,连
说哪里,哪里。本来以李云伟的个头来说,跟陶淘跳舞更搭,可是他的热情让陶
淘挺难招架的,所以每次她都巴不得舞曲早点结束。
这样的四人组合活动,以每周一两次的频率基本持续了陶淘的整个实习期。
几次之后,陶淘已经心中有数:两个男生里肯定有一个是打算追红莓的,而红莓
则明显是对程琅更有好感。陶淘不喜欢这种活动,她不想揣测,也不想打探,相
比之下,陶淘宁可参加学校的舞会,至少可以无所顾忌地跟不同的人跳舞,而不
用在言语间要小心措辞,担心会传递错误讯息。基于这种心态,陶淘参加四人活
动时相当敷衍,反正不管是哪个追红莓,另一个也不是她的菜。于是,当他们中
的一个去跟红莓跳舞时,许多时候陶淘会以累了为由,根本不跳。即使和他们坐
着休息的时候,陶淘也是天南地北地瞎扯,就怕他们把话题扯到红莓身上。
说到这所大学的舞会,陶淘倒是有自己的想法。以前陶淘在本校跳舞的时候,
因为常常承担着培训的任务,加上也更喜欢跟自己同学跳,所以即使是听过同学
对本校女多男少,品种优良者寡的抱怨,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来到这里一看,
严重地僧多粥少,而且帅哥比比皆是,就不由得感慨良多。
红莓在学校看来人气挺高,即使有时她和陶淘跳舞,也是刚跳一会儿就有人
来把她们给拆开了。陶淘也不缺舞伴,大多数时候,她和舞伴会边跳边聊,听对
方说说自己专业的趣事,常常是笑得眉眼弯弯。
程琅和李云伟两人也会来,李云伟来得比较多,来了也会过来陪她们。程琅
往往就是打个招呼,偶尔才会跳两曲,主要是来打他的架子鼓。有时红莓会凑在
陶淘身边,跟陶淘咬耳朵,说程琅打鼓打得好,歌唱得更好,说程琅跟校花分手
了,说他们跟我夸你了,再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什么啊……陶淘只听得头大如
斗。
诡异的事情发生于一个周末的晚上。陶淘在寝室换好裙子,正打算去跳舞,
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本来,有人打到红莓的寝室来找陶淘就够奇怪的了,更奇怪
的是那人居然是程琅。程琅说他们要去舞厅跳舞,叫陶淘一块儿去。他现在就过
来接她,让陶淘下楼等。可是当陶淘在楼下看到以程琅为首的十几个男生时,她
惊讶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路上,程琅跟陶淘解释说这些都是他们班的同学,
本来是班上组织活动的,可女生们太麻烦,意见多多,于是干脆就男生们自己行
动了。陶淘忙问他怎么不叫上红莓,他说红莓要管学校的舞会,不能出来,陶淘
心知他根本没有叫红莓,也就不再吭声了。
这个晚上的诡异程度,到跳舞的时候充分显示了出来。由于只有陶淘一个女
生,所以男生们出于礼貌——至少陶淘是这么认为的,轮流来请陶淘跳舞。陶淘
在路上跟好几个都是说过话了,有几分了解的,所以也欣然应允了。当第五还是
第六只舞曲响起的时候,一直坐着没动的程琅突然起身,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在陶淘的手将将要搭上某位男生肩膀的时候,从对方手里把陶淘的腰一把
搂了过去。
陶淘不由自主地跟他滑进了舞池,定了定神,出声抱怨道:「你这是干嘛?
要跳我们下支曲子再跳就是了。」程琅抿着嘴,一声不吭。许是感受到主席大人
的强大气势,陶淘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乖乖闭上嘴巴。其实,陶淘并不介意跟
谁跳,只是她因为培训过很多男同学跳舞,通过他们了解到,有些男生腼腆皮薄,
常常要鼓足勇气才敢去请女生跳舞,被拒舞的滋味是很难受的,所以一般来说,
陶淘从不拒绝来邀舞的人,即使有时真的累了,也会好好跟对方商量跳下一支舞
或是干脆躲到舞厅的角落去。
陶淘不大理解程琅的举动。以程琅的忙碌程度,如果不是很重视这些同学,
本来不必参与这种活动的。陶淘也不相信他说的女生们很麻烦的理由,因为如果
程琅开口,甚至女生们只要知道他会参加,肯定不会不愿来的。既然是男生们约
好了出来泡马子(原谅陶淘的措辞吧,她委实想不到其它更合适的说法,除了—
—寻欢作乐),又干嘛叫她来呢?后来的某一天,陶淘曾经问过他,尤其是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