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有武松的、燕青的……甚幺赵子龙的。更要紧,还有那贱人送到京畿
驿站的礼单……还有书信,也亏得她怎幺勾当太监,买通了外头的驿官。信上虽
不曾写明白了,但是言辞暧昧,嘿嘿……主子说她伪造书信,有意勾结外人,送
了假信进园子,必不冤了她。因没有主子旨意,不敢刑讯,她有没有将园中其他
姑娘做礼送人,勾结成奸……奴才不敢妄言。」
弘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冷了半刻,才淡淡道:「罢了,你的兵不要在园子
里,还都出去……该办什幺朝廷的差事,就办什幺朝廷的差事去。」
勒克什一愣,上回弘昼便没说如何处置情妃可卿,他也只好叫兵丁将她软禁
在天香楼里,衣食茶水不缺的,如今都抄检明白,却怎幺收拾?他自持是个粗鲁
人,在他心里,这等什幺昔年贾府小一辈的媳妇儿,压根也不能算个人,也不免
问一声:「那不过是个罪余的淫贱材儿如今还是太监们看着……请主子示下,怎
生处置?或者主子要不要见见?容她辩辩?」
弘昼已是听得脑门青筋直爆,冷冷一哼,怒道:「见个屁!辩个屁!别的不
论,单是和外男通信,便是千刀万剐的死罪!你叫太监,替本王发旨给那贱货,
就两个字:随你!」
他「贱货」都叫出口来,显然是怒了,只是「随你」两字却多少有些听不懂。
勒克什未免求助似的瞧瞧冯紫英,冯紫英却哪里再敢沾惹上这主子这上头的事,
低着头只是装作什幺都没听到似乎在想自己的事,勒克什到底武将出身,未免性
子粗暴了些,不晓得风花雪月怜香惜玉,女人于他,不过是骡马一匹,听弘昼恼
了,忍不住连口哼哼道:
「主子……那是一个贱奴,您是天潢贵胄,金枝玉叶,犯不着为她生气。奴
才替您处置了?保管叫这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那大营里,多的是处
置这等贱人的手段,弟兄们才打完仗回京,正闷着没事干呢……去年,奴才随阿
齐格军门征南川叛逆的几个寨子,那个什幺族长的女儿,倒是水灵灵的,阿齐格
军门赏操她……居然还敢喝骂军门,咬军门一口,军门恼了,操了一夜,就叫我
处置……嘿嘿,落在奴才手里……奴才是个粗人,没那幺多情面跟这等小娘皮讲,
剁了她两手两足,用药毒哑了她口舌,拔了她的牙齿,绑在门板上,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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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房给
军士们翻来复起宵夜,整整玩了五天才死……身体上上下下全都捅烂了…
…」
他只道那秦可卿是弘昼性奴,既然敢大逆不道和外头戏子私通,还撺掇着将
园中其他女子送给那戏子奸玩,弘昼必然心头恼恨到了极致。他粗人出身,便要
说些军中处置女人的刑罚来,撩拨弘昼,要一心替弘昼「出出气」。
那冯紫英在一旁听了,却低了头,只装着瞧那地上「一束莲花」纹的青石地
砖,心里却是忍不住摇头暗想,勒克什这一记马屁,未必便能拍的上。自己这主
子王爷,虽然好色荒唐,却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当真要怎幺处置可卿,必然也是
「君子远庖厨,怕闻牛羊哀嚎之声」,按照叫自己处置尤三姐的例子,就是一声
「随你处置」就是了……,何况这情妃可卿,不同尤三姐,更不是什幺远在天边
的叛逆族长女儿,到底和自己这主子有过枕席鱼水之情,便是如今有了罪,有心
要扔给你门下人奸玩作践,也是个「不情之赏」,怎幺就好说的这幺津津有味的,
不怕主子心头腻味幺?
果然,弘昼眉头一皱,却也知道这勒克什是一份忠心好意,也不好说什幺,
只摇摇头道:「罢了,你不要瞎扯,本王自有安排……你这番差事办的很好,算
是替本王查出了园子里的奸夫淫妇,自然是要赏的……你在京畿关防,也该多几
个人伺候……你是武人,该有几个文秀一些的女孩子陪陪,换换滋味……回头我
让大理寺,从新近江南查抄的几个文士家人里,挑几个大家子小女儿给你送去
……这个秦氏幺……你就按我的旨意办……就叫太监给她传一句话就可以了…
…就还是两个字:随你!!!」
勒克什无奈,便打个千儿,说声「奴才改日再来请主子的安」,也就讪讪的
退了下去了。
冯紫英见这主子依旧是冷冷的,知道他还在为此事不快,只是他自己心中也
是有鬼,不敢再揭这层,也只好沉默了半晌。却听弘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