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您的荒唐,眼下虽然免不了吃点亏……对景儿,未必不是上策
呢。」
弘昼听到这里,已是全然明白,心下不由为这冯紫英这份心计击节叫好。这
冯紫英是看出来,自己对储位毫无兴趣,一心想要避嫌。何况宝亲王弘历久历政
局,是两代皇帝悉心栽培的皇位默定继承人无疑。但是雍正一朝自有规矩,不到
皇帝大行,是不会立太子、定储君的;自己这会儿,无论如何都有些「风尖浪口」
的嫌疑。「忠」「孝」「智」「能」这些考语,自己哪怕多揽几个,弘历能无一
点警惕?就算弘历久居中枢,权势熏天,并不在意这些。那幺大一个朝廷,上上
下下就没有几个企图冒险邀宠,求取功名富贵之人?雍正又一向爱护自己,舐犊
情深,万一有臣子门人,甚至是毫不关联的冒险胆大之徒,在这个时候试图上折
子拥立,要的不就是这些「忠」「孝」「智」「能」的名声?
反过来,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故意犯个什幺错,让言官弹劾两句,让文武
耻笑几声,甚至让雍正恼怒一回又是个什幺情形呢?这冯紫英是说的客气,什幺
「潇洒王爷」、「荒唐王爷」,其实明明是「荒淫王爷」,自己要在这会儿,偏
偏给世人一个「荒淫」的嘴脸,把自己「荒淫王爷」的名声坐实了,让雍正下旨
训斥甚至贬斥自己;到那时,朝野上下,无论是看「圣意」还是看「考语」,都
断了这份念想;要是雍正陡然驾崩,谁又好意思去提自己这个在不久之前才「被
先皇痛斥」的「不肖之子」?等到新帝登基,再好言宽慰,友爱赏赐,施恩加爵,
自己正好「获罪之人,感激涕零,努力巴结,皇恩浩荡」,各方顺理成章,都是
舒服,更能保得自己平安富贵。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心头暗赞这冯紫英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只是不肯说破,
沉吟了半晌,才展颜一笑,倒好似「换了个话题」道:「紫英,冷宫那里,如今
还是佟客双管着?」
冯紫英打一躬道:「奴才在詹事府,但是大内自有大内的规矩,冷宫是个闲
地方,主管太监是西门一个没落宫人,奴才也不知道姓名,不过他的顶头上司的
确是佟客双。」
弘昼想一想,戏倒要做足,居然淫淫一笑道:「我前儿有那贾府里四丫头伺
候……哦……她年纪尚小,未曾真的用了……听她正好说起……她三姐姐、二姐
姐都是好姿色,却还有个长姐姐更是妙人儿……如今听说,倒在冷宫里。作虐,
也是可怜可惜了……你回头让小苏拉太监去见佟客双,就说是我的意思,我园子
里女儿家寂寞,要接她长姐姐进园子来,她们姐妹见见面,也不是人伦上,一桩
善事?」
冯紫英一听便知他的「意思」,也觉得是个好「题目」,见他一副「做戏做
全套」的模样,也是好笑,当然也凑趣配合,正色道:「主子……这恐怕不合规
矩的……」
弘昼挥挥手笑道:「什幺规矩不规矩,本王的话便是规矩,本王是后三府掌
事亲王,这点子小事还办不了?……你就让佟客双去办!难道我堂堂和亲王,正
统子爱新觉罗苗裔,为自己女奴见见家里人,也要犯了规矩?朝廷里哪个御史言
官不懂事要参劾……叫他来试试?!」
两人说到这里,绝口不提「元春」两字,只说是「惜春家人」,便是留下地
步,有个「不知者不为罪」、「糊涂荒唐」的余地,只是心照不宣,对视一笑。
冯紫英今儿功德圆满,真真是心满意足。他今日本来就是来邀宠试探的,结
果自己替这主子又是解惑,又是筹谋,要去办这等「机密大事」,这不比那勒克
什替主子「捉奸」要亲厚信任的多?而且,临了到头,不管怎幺着,又为这主子
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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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绝色「内选」的美人儿来供他奸玩。何况旁人不知,他心里却有数,自
己这个主子,一心在那风月上用功夫,其实早就有心「四春齐芳」,只是此事往
小里说,元春早已经罢黜,不过是「发落罪余宫人」,但是真要追究起来,却也
可以说是「奸淫母妃」,明摆着是犯忌讳的,明知弘昼有意,他也从不敢应承这
事。但是这会却完全不同了,弘昼这次却是「故意要犯忌讳」,还不怕人知道,
自己只管让佟客双去办,出了事,上头自然有这目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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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