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孚生收拾好客房服务送来的早饭,再次轻声走进屋里时,柳流正抱着手机蜷在床边一角,不知道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程孚生压低脚步声走过去,一弯腰就抢过了手机。
“哎?你抢我手机干嘛?还给我!”柳流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生怕男人看到手机里的内容,连忙跳起身来去抢。程孚生轻易躲开了扑过来的柳流,然后转头看向了手机屏幕,翻了几页,又点开搜索记录看了看后,一脸好笑地盯着柳流:“这回没失忆?”
柳流被臊得满脸通红,连忙从男人手里抢回了手机,尴尬地嘟囔道:“昨天又没有喝酒,失什么忆。”
程孚生挑眉打量了一下似乎忘了自己并没有穿衣服的柳流,柳流僵硬一瞬,连忙又钻回了被子里面。
程孚生勾了勾唇角:“好了,醒了就起来吃饭。”说完,带着揶揄的眼神走出了卧室。
柳流难堪地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被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正显示在搜索记录那一页:性瘾有什么症状?性欲强烈正常吗?性瘾该怎么治?……
饭桌上,一向胃口不错的柳流咬着筷子拧着眉头,居然是在发呆。程孚生瞥了他一眼,昨夜的不痛快都被小家伙失魂落魄的模样给吹散了,他难得表露出一点温柔,向柳流碗里夹了一块红亮诱人的红烧rou:“快吃饭!”
柳流拿着筷子无Jing打采地戳了戳碗里的rou,然后长叹一口气,竟是对碗里的rou和身旁的男人都置若罔闻。一直在旁边盯着的程孚生放下了筷子:“别唉声叹气的,你那个病还有得治!”
“啊?真的假的?”柳流噌一下转过头,然后又不太相信似的打量起男人的神色来:“你怎么会知道有得治,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没那么无聊,赶紧吃饭,吃完了再说。”
看着心神不灵的柳流终于再次拿起了碗筷,没那么无聊的程孚生微微一笑,又往他的碗里塞了一块巨大的红烧rou。
一顿饭结束,程孚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柳流挤挤挨挨凑到他身边,两人居然正在堂而皇之地讨论着“病情”的治疗方案。
“真的假的?不会吧,这也太奇怪了吧!”
柳流听得面红耳赤,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的程总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自己“道听途说”的治疗方法:“那个病例就是这么治好的,据说是因为有规律的稳定的性生活可以稳定荷尔蒙分泌。”
“啊?”柳流咋舌不已,他从没听说过靠做爱就能治病的,可是男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又很有道理的样子,柳流绞着手指又纠结了起来,这个病他是治还是不治呢?
正在柳流纠结的时候,酒店房间的大门哐哐哐地被砸得一哆嗦,氛围奇怪的两人俱被吓了一跳,程孚生恼怒地扔开文件,迈着长腿就去了门口。
大门刚被打开,门外那人就倏地冲了进来,同时对着一脸冰冷的程孚生破口大骂:“程孚生,你丫神经病吧,老子帮了你,你居然把药寄到了老爷子那儿 ,你他妈是不是小学没毕业,就爱告黑状是吧?”
噼里啪啦一大串,柳流都被暴起冲进屋内的许鹭给吼懵了,什么药?什么告状?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程孚生掏了掏被吼得差点耳鸣的耳朵,偏头看向了还趴在一边沙发靠背上等着看热闹的柳流:“你先去隔壁房间呆一会儿,房卡在茶几抽屉里。”
本想着偷听一下豪门恩怨什么的柳流哦了一声,失望地拿着房卡走了。
隔壁也是一间总统套房,柳流将自己摔在连花色都跟隔壁一样的沙发上面,无聊地发起了呆:既然原本就定了两套房,那今晚就不用去隔壁了吧,可是那个病……
隔音效果很好的套间独处起来格外安静,也显得格外空荡,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和沉闷的空调声。柳流翻身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刚给微信联系人发去一条消息,余光里,突然刮过一道黑影。
柳流一惊,手机啪一下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