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薛总!我这打通了!”
庄周粱下飞机打开手机后,消息一直不停地往外蹦,大多是未接电话,未读短信、微信、邮件的提示,一直卡顿了三分多钟,手机才卡进来一通电话,庄周粱刚接起电话,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声就立马冲电话里头的人喊。
紧接着,一个慌忙的声音接了电话,“喂?庄周粱?”
“嗯。”庄周粱淡淡地应了一声。
听到回话,电话那头的人呼吸声逐渐平稳了下来,又问:“你在哪?”
“桥川,刚下飞机。”
炎城桥川市,从深城A市直飞需要四小时。
庄周粱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去向,凭现在信息公开的透明度,只要他不从地球上消失,别说薛顷了,他们公司随便一个高管都能查到他的行踪。
薛顷确实也查到了他所登的飞机,听到庄周粱如实相告,薛顷焦躁了一晚上的心算是落下了一点。
薛顷是昨晚半夜醒的,或许是之前给庄周粱上药养成了半夜定点醒来的习惯,他昏昏沉沉从床上爬起来时,先是发现自己在庄周粱床上猛的一惊,后找遍整间屋子都没发现庄周粱时心脏蓦然传来一阵失重感,像是从坠楼机上急速下坠,汗水从周身的皮肤上鱼贯而出。
连衣服鞋子都没换就冲出房子,在深夜的街头乱窜了一通,最后蹲在街边的马路牙子上捧着手机一个人慌乱。
庄周粱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薛顷就一直用冻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戳,直到手机没电。
晚上空气chao寒,路灯照亮零星而下的雪花,在冷空气中冷静片刻后,醉酒的脑子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他起身一路疾跑回家,乍暖的手指一阵阵烧疼,薛顷颤抖着给手机充上电,捧来电脑,一边继续给庄周粱打电话,一边联系助理。
庄周粱将他的监听屏蔽了,电话又一直打不通,薛顷以为庄周粱将他拉进黑名单,于是清晨天没亮就回公司,甚至让公司的每个人都试着打一下庄周粱的电话。
终于有一个打通了的。
薛顷冲下属点了下头,便拿着手机边往办公室走边问:“怎么突然去桥川?”他声音放得很轻,连喘气都很控制,生怕庄周粱挂电话。
“旅游。”
“哦……吓我一跳……”薛顷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听着庄周粱那边机场广播的声音,半晌道:“我昨晚喝多了,你……”
“没关系。”庄周粱的声音很寡淡,让薛顷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等你回来才走的。”庄周粱笑了下,云淡风轻地调侃道,“本来想跟你有个美好的分手回忆的,但是我好像想多了。”
薛顷左右咂摸这句话,总感觉哪里不对,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问:“是你让陈总约我的?”
薛顷昨天本该早早就回家的,结果处理完前一天安排好的事情后,中淮的陈总突然打电话约薛顷见一面。
中淮最近在深城B市丘江区有个项目一直在找合作方,是个难得的机会,也是薛顷一直想争取的,之前陈总看不上他们新上来的小公司,觉得他们可能会高开低走,没经验又不靠谱,所以总是委婉地推拒着薛顷的邀约。
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主动约他,薛顷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却没想到对方叫了一桌的人,薛顷要照顾庄周粱,根本没打算喝酒,但后来实在骑虎难下,不得不跟一群人喝了起来。
喝到最后,项目拿下了,人也醉了,其实他出门前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在庄周粱家楼下安排了保镖的,结果保镖见他已经回家,之后便放松了警惕,而庄周粱一身女装,自然躲过了保镖的眼睛,顺利开车走了。
“你什么时候……”薛顷连邱鸣旸的电话都监听上了,庄周粱给陈总打电话,他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庄周粱一直知道他在监听电话,故意让他听到自己和邱鸣旸的对话的?
“你朋友人很好,昨天用了下他手机。”庄周粱如实答道。
昨天下午和全文轩吃完饭,庄周粱假借自己手机坏了问全文轩要了手机,全文轩一开始有些为难,但对于全文轩这种类型的男人,庄周粱不算手生,稍微装得柔软可怜些对方便会立马投降,更别说全文轩见过他身上的伤,自然着不住他装可怜那套。
以庄周粱对薛顷的了解,从薛顷把手机还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的手机不再是自己的了。邱鸣旸的电话来得突然,他虽然接了,但他自认和邱鸣旸的对话都是可以让薛顷听到的,他没有和邱鸣旸深聊自己与柳源晁的感情,而是决绝地说自己和柳源晁都不可能了,但没想到还是引起了薛顷的不快。
庄周粱本想着等自己伤好,薛顷离开他家之后,才出发去桥川的,结果昨天薛顷出门,又派了全文轩来看着他,他便临时起了这个主意。
也是,早一点断掉,早一些解脱。
和薛顷在房子里待着的半个月,他在喜欢和讨厌的两端不停游走,都快Jing神分裂了。
尤其是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