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爷还真听我话,在门口拦了十来个人不让走,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吵翻了!”
柴曜眉飞色舞地讲着,听得驾驶座上的夏倾麦哈哈直乐:“所以你怎么解释的?”
“只能糊弄了,”柴曜苦笑道,“解释半天我是来蹲人的但是人不在之类的……”
“嗯,辛苦你了。”夏倾麦纤长的手指握紧方向盘,“你那个朋友也是好心办坏事,你别责怪他。”
柴曜摇头:“没有责怪他,我都是在生凶手的气。”
车拐进主路,开始加速往城西那边驶去。本来柴曜去找夏倾麦只是为了道声谢,还准备交待对方早点回去休息,谁知道夏倾麦刚因为周边不安全为缘由邀请他去家里住,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答应了。
或者是说没皮没脸地答应了。
“所以你朋友怎么会拿你家的钥匙?”夏倾麦试探问道。
“因为我下班不太规律,有时候可能回不了家,所以得有人帮我喂乌gui。”柴曜也不能说胡予期是自己前男友,所以果断把李虹的职责安了上去。
“那以后交给我吧。”正巧红灯,夏倾麦侧目扫向柴曜搁在腿上的鱼缸,“它叫什么?”
“修罗,但我一般叫他儿子。”柴曜这么说的时候有点不太好意思。
“嗯,挺好。我也喜欢乌gui,因为我有轻微的哮喘,养不了那些掉毛的猫狗什么的动物。”
“那是不能养,健康重要。”柴曜抱紧修罗的鱼缸。他的小乌gui已经熟睡了,挤在缸里的石头旁边紧闭着眼睛,脑袋和四肢也不缩回到壳里去,睡姿和他一样放荡不羁。
红灯一过,夏倾麦踩上油门,一边感叹道:“对了柴曜,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警察呢。”
“是吗?”
“嗯,公检法口的第一个。刚刚我在现场旁边看你们办案,觉得你们挺伟大的……要和那么凶残的犯人打交道,很危险吧?”
“哎,我都习惯了。”柴曜叹了口气,“我还觉得你们医生更伟大呢,救死扶伤,根除病痛。”
“都是为了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好嘛。”夏倾麦打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但我还是觉得你的工作厉害一些。如果是我恐怕没有勇气面对这么凶残的罪犯,你们是不是总能见到这样的人啊?”
“也不总见到,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什么斗殴啊寻仇啊财产纠纷之类产生的刑事案件,像这样连续杀人的比较少。”柴曜盯着挡风玻璃上一处虫子被高速撞碎肢体的污迹发着呆,“说到底,我们现在还是没有摸清该从哪里去找这名犯人,而他已经在我们眼皮底下犯上五起凶案了。”
“加油,邪不胜正,一定能早日抓到凶手的,我相信你们。”夏倾麦特别认真地鼓励着,一时让柴曜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连连点头回应。
大概是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车内陷入一个低气压的氛围。
半晌沉默,柴曜总想去偷瞄夏倾麦,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假装看风景的时候不经意扫过对方的脸——特别拙劣的理由,时间已至深夜,小路两旁的店铺都关掉了。除了几家还亮着灯的24小时便利店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以前的时候不管是李虹开车还是吴修然开车,他从来都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些司机。但是现在轮到夏倾麦开车,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都觉得很好看。
浓密的眉毛好看,铁青的鬓角好看,高挺的鼻梁好看,微抿的薄唇好看,侧脸的下颌弧度好看,半袖下微鼓的胸肌好看,被汗水打shi帖伏在手臂皮肤上的细绒汗毛好看,拨弄方向盘时屈伸的指关节好看。
再往下……他不敢看。
不过终究是偷瞄的次数太多了,等到下一个红灯停车的时候,夏倾麦带着笑意看向他:“看什么呢?”
柴曜赶紧向后靠,把自己微红的脸缩进路灯打不到的地方:“我看你流汗了,要不要开空调?”
红灯转绿,夏倾麦回过头去:“不用,还没那么热。”
“要不开一会儿吧,我热了。”柴曜怂恿道。
夏倾麦微讶:“你不是讨厌车内空调吗?”
柴曜也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讨厌车内空调?”
夏倾麦的脸僵住,继而用牙齿咬住舌尖:“糟,露馅了。”
柴曜伸手搭在夏倾麦的肩膀上:“快说,小夏同学,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其实是在等你的时候和那位女警官聊了两句。”夏倾麦慌乱道,“她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说就是朋友。然后她看我开了空调,就说了你讨厌车内空调的事情。”
“这个多嘴的……”柴曜咬牙,转而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没事没事,其实还好啦。”
他可不想被夏倾麦认作是一个矫情古怪的人,所以在来的一路上也是憋着气挺过了被车载空调吹到阵阵恶心的状态。
夏倾麦还是很认真:“不喜欢的事情就拒绝,这就是成年人的权利,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将就。空调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你讨厌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