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柴曜通过电话确认好胡予期的安危,之后就拜托两名干警同事继续完成他的保卫工作。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
“万能的朋友圈,求合租啊求合租!”
这条屏蔽胡予期的朋友圈发出去还没两分钟,就有一连串的点赞评论接踵窜了进来。
“我靠,我没看错吧?是失踪人士柴警官!”
“曜啊你怎么要换地方住了?你那小房子被你抽烟点着了吗?”
“曜哥,这两年咋样啊?”
“曜曜好久不见,切克闹。”
“药同学,最近吃药了吗?”
柴曜平日里几乎不用软件的社交功能,就算被迫发些转发也是过半天就隐藏。朋友圈里永远都是空空荡荡的“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也因此导致很多人都以为他把他们给单删了。
今天他这么一发,顿时把一堆牛鬼蛇神给炸了出来。
哎……
看了半天,柴曜也没等到一条靠谱的回复。实在没辙,他又去租房软件上翻了翻,还是没有找出一条有用的租房信息。
其实这间屋子他住着真挺舒服。房子他自己买下的,不像租房还要和房东打交道。
只是三年下来,胡予期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太多太多。哪怕柴曜已经把对方所有东西都打包邮了过去,他还是觉得这屋子里充斥的都是胡予期的味道。
就连外面也是。
楼下的商业街直接通往胡予期的公司,三年来差不多印满了他们两人并排行走的脚印;拐弯处的夜市摊主早就熟悉他们两人的面孔,会给他们的炒面多加两把面条;寄存他们二人快递的24小时超市;他骑在胡予期脖子上修好的走廊灯泡;楼道消防箱角落里摆着两人一起叠好的心型折纸……
Cao,非搬不可了。
给乌gui修罗换了水喂了食,柴曜换了一身Jing神的便服去上班,试图给自己添一个好彩头,早日抓到那个恶心的犯人。
然而今日案件的进展依旧停滞。
池弘瑞那边透露的信息没多大用,警方找了几百个有水管的地方也没寻到和案件相关的痕迹,就算找对了,但以犯人的手法估计也早都清理干净了。
方跃的尸体是最直接的线索,但是犯人处理的太干脆,他们什么具体信息也没得到。连方跃脖子上的狗链也是上网随便都能买到的款式,并没有什么独特性。
沈卓还在重症监护室住着,因为吸入大量烟气而休克,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那边的线索也只能等他醒来再说。不过柴曜对此不抱希望,犯人都能用方跃的手机报案,怎么可能被沈卓看到脸?
目前还有一个被杀死的贺秦在。经过查明,除了池弘瑞案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方跃和沈卓案发的时候他的行踪都是不明的。是否他就是这两起案子的凶手还有待商榷,重点还在于那个“broccoli”那里。
broccoli,也就是目前追查的凶手,和贺秦到底是什么样一种关系?柴曜之前也和冯宇分析过,两人很有可能是合作行凶,broccoli在贺秦被抓逃脱无望后选择杀掉他以封口。
可是软件追查方面也是走进了死胡同。冯宇费劲追查去了异地的软件公司,可基于自动审核的机制,那个软件早就把“broccoli”定义为涉黄广告号完全清除,连带这个账号的注册IP以及实名信息也都无法再找回了。
目前他们的唯一突破竟然来自于犯人的“赏赐”。“柴曜周边的人”这一信息让刑警队如临大敌。根据凶手以往犯案的规律,柴曜身边所有年轻男性都被视为高危对象。除了胡予期已经被暗中保护起来之外,队里的几名年轻干警都被要求两两合作出警,绝对不允许单独办案。
不过根据这条信息,柴曜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人。他是犯人指定的见证者,犯人搭建好了舞台,是不会在表演的途中杀死观众的。
半天分析研讨会议后,焦头烂额的柴曜去厕所点了根烟放松放松。刚掏出手机,他就看到那条朋友圈动态又多了几条留言。
前几条也是些插科打诨,但最新的一条留言让柴曜手里的烟屁股从他指间滑了出去,差点没给他裤子烫个窟窿。
“我这里的次卧一直空着,小柴警官要不要搬过来?房东是我朋友,可以给很低的价格。”
留言旁边的名字是“麦浪倾城”,是夏医生的微信名。
靠靠靠靠靠不是吧?
柴曜颤抖着手回复道:“位置是在哪里?”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对方家的位置,哪怕夏医生住云彩上让他天天坐热气球上下班他也愿意。
没过一会儿夏倾麦就回复了:“在安宁大街。”
安宁大街?
柴曜记得以前办案时候去过一个安宁社区,好像距离他们刑警队还不算远。在手机地图上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安宁大街离他们刑警队只有四站地铁距离。
柴曜:“请问我现在可以拎包入住